印宿問他,「回到宗門這般開心麼?」
「也是開心的, 只是……」溫頌偏頭看向他, 烏黑通透的目專注的看向他,「不及與宿宿雙修來的歡喜。」
印宿迎著他光華流轉的眸子, 片刻後反應過來,面上隨即化開一片融融笑意,「我也很歡喜。」
碎金的陽光落在他的面上, 將他眉目中的疏淡俱是勻成了溫柔。
溫頌被他用這樣柔和的目光看著, 一顆心好像被泡進了溫水裡, 軟的不得了,他的眼睛彎了彎,笑著沖他道:「那我們快點回去。」
印宿並肩與他行著, 應了聲「好」。
此事落雪消融,草木蓬髮,正是一片明媚光景,清風徐來,時不時將素白與淺藍的衣衫交疊在一起……
待回到洞府,溫頌施了個淨塵術將裡面清掃乾淨,而後拖著人來到了鋪著獸皮的石床,他先踢掉鞋子爬上去,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宿宿也來。」
印宿看著被拍出的小凹,清泠的目中終於暈散出了些許緊張,畢竟雙修遠比親吻要來的親密,他鬆開掌心,順著他的意思坐了下去。
待上了石床,印宿主動握住了溫頌的手心,他是知曉如何雙修的,在溫頌向他提出要與他雙修時,他便去向印微之要了幾本功法。
溫頌原是不緊張的,可在他觸碰印宿手上的一點濕意時,仿佛被感染了一般,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他看著印宿柔和的眉眼,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
兩人的氣息漸漸交融,本該是水到渠成的過程,卻發生了一點意外。
兩刻鐘後,溫頌看著自己毫無反應的小頌頌,不止氣息緩下來了,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他怔怔望著印宿,「宿宿,我好像……不行。」
印宿見人一副失了魂的模樣,頓時也顧不得雙修了,他輕輕撫著他的發,安慰道:「許是……我們方才運轉的功法不對,不若再試一次?」
溫頌懷著一點微弱的期盼點了點頭。
然而又是兩刻鐘過去,他的小頌頌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看著印宿下面鼓鼓的東西,被殘酷的現實打擊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印宿攬過溫頌的肩膀,輕柔的給他擦了擦眼淚,「我們去找重堯真君看看?」
溫頌聽到這個提議,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時就要從印宿懷裡跳起來,「我……我才不要。」
這種事關男人尊嚴的問題要是被重堯真君知道了,他以後恐怕再無顏去千株殿聽課了……
印宿見他反應這麼大,只得先轉了話題,他按住想要跳起來的溫頌,用輕哄的語氣問他,「你是個丹修,可曾察覺出什麼來?」
「沒有,」溫頌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一邊道:「我運轉靈力時毫無滯澀,身上也沒有暗傷。」
他越說越覺得傷心,到最後化成了原形,滾到一邊,想要獨自消化這種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