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微之眸光幽邃深冷,「不是本尊想做什麼,而是其餘宗門想如何做,雲鬟宮此舉,受損的是整個金鱗大陸的利益,不用本尊做什麼,只需將玉簡傳給其餘幾位宗主,大家自然會站在一起,畢竟沒有誰會願意自己精心培養的弟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眾人聽完神色皆是一凜,沈鈺道:「我會聯繫其餘幾位宗主,微之想何時處理此事?」
印微之道:「越快越好。」
「若想將雲鬟宮的弟子一網打盡,還需好好部署一番,」沈鈺斟酌著道:「承虛宗與九嶷宗分布雲鬟宮兩端,最好是分別夾擊附屬的城池,月令門與雲鬟宮毗鄰,本尊可親自率領弟子前去,未防卿玉逃脫,還要勞微之多走一遭,親自去將人擒下。」
印微之點了點頭,「可以。」
三言兩語間決定了雲鬟宮的下場,誰都沒有異議。
五日之後,溫頌也跟著去了雲鬟宮。
宮中弟子的修為雖高,戰力卻是一般,因此這場戰鬥沒多久就結束了。
而卿玉則早早的被印微之擒下,她冷眼瞧著外面的動靜,朱唇微動,「印宗主這是為何?」
印微之懶得同她多說,直接將玉簡扔下了她腳下,「那些精血從何而來?」
卿玉神識掃過玉簡中的東西時,唇角輕輕勾起,襯得穠艷的容色更為逼人,早在魔尊死在九嶷宗的時候她就料到這一天了,只是啊,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早。
她輕輕握住印微之持劍的那隻手,仰面露出嬌靨,笑的嫵媚輕挑,「宗主要殺便來殺了本尊吧!」
印微之揮劍,冰涼的劍身映著卿玉夭桃穠李的容色,碎去了她的丹田,「宗主不言是想本尊搜魂嗎?」
卿玉疼的委頓在地,她手指抵著殿中雕了鳳凰于飛的金柱,咳出一口血來,血點落在凰鳥的眼睛上,帶出了幾分不詳,她半偏著頭,話中似是諷刺,「是魔界又能如何?」
「若不是……與魔界合作,只怕雲鬟宮早已迭出了五大仙門。」
印微之的回答是給了她一劍。
今日之後,修真界再無雲鬟宮。
溫頌從印微之那裡得知原因後,更多的是對那些被榨取天賦修士的可惜,他們本該走的更遠,卻生生被人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
他甫一回到宗門,就去流月殿看了向深,「師兄。」
「坐吧,」向深從入定中醒來,起身給他倒了一杯靈茶,「小師弟怎麼來了?」
溫頌捧著靈茶喝了一口,道:「我擔心師兄。」
雲鬟宮一事揭出後,修真界有不少道侶反目成仇,畢竟修士修真為的便是長生大道,雲鬟宮如此行事無異於斷人道途,大多數修士都不會善罷甘休,他知道向深重情義,可也正是因為重情義才愈發痛苦。
向深苦笑,「沒想到到頭來我這個做師兄的還要師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