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黎閉上雙眼,裝作沒聽到。
「他背上寫了三樣東西:案卷、罪書和山河表里圖。」蕭璟雲開始推敲,「案卷、罪書都是翻供必須要查的線索,唯有這山河表里圖一物,我有點摸不清。山河表里為喀什部落的王后繡了整整十年,繡工完畢,便進貢於晟都,此物一直被放在國庫之中,無人問津。」
「我曾有幸一觀,只是一幅普通的刺繡,繡的是晟國欽州一帶青山綠水風貌,重巒疊嶂,青山綠水。對於山河表里圖,你有什麼見解?」
「清黎..」
清黎堵住耳朵,袖口的空隙讓她無意露出剛剛所撓的抓痕,大片血紅的燒傷讓蕭璟雲稍稍有些驚訝。清黎見蕭璟雲久久不吭聲,偷偷睜著一隻眼睛暗中觀察,看見他竟出奇的盯著自己的袖口不妨。
清黎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坐起來,垂下衣袖蓋住自己的手臂。
她急忙想辯駁什麼,又正想著要解釋些什麼,話到嘴邊又突然想何必跟一個木頭解釋那麼多,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止手臂,腿上、足背、脊背、前軀都有,怎麼了,害怕了?還是太醜了,入不了殿下的眼睛呀?」
蕭璟雲垂下眼眸,話題一轉:「清黎,你曾說刻字在宋清衍身上的女子留有信物,只為了讓你幫曹貴妃找來宋清衍的魂魄,是嗎?若是真能招來陰魂,可以與他對話嗎?」
清黎嗓音很清,面若寒冰:「為什麼逃避我的問題?你很在意我身上的傷痕,是嗎?」
蕭璟雲終於與她對視,語氣淡淡的:「不在意。」
「我不信!」
「剛剛你就很在意小六子的皮囊,現在你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就更在意了,對不對?你只是臉皮子比較冷,有些情緒直接過濾掉了,又不想承認。在意就在意唄,我又不會說你,反正我們也不會行那種禮,你也不再會瞧見那大片引你不悅的疤痕。」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聲道:「哪種禮?」
「周公禮。」清黎微微羞紅了臉,她知道蕭璟雲肯定沒看過這種禁書,就胡亂著拿手筆畫:「要脫衣服、要啃來啃去、你上我下....之類的...」
蕭璟雲不明所以:「獸斗?」
清黎氣得一腳踩在蕭璟雲的指尖:「什麼獸斗啊!不是兩個男子在競技場打個你死我活,你一拳頭我一拳頭,也不是把你打倒,你再爬起來!」她的聲音又逐漸微小,指著蕭璟雲和自己:「你和我之間...」
蕭璟雲那遲鈍的神經才終於放應過來:「清黎,你在生氣嗎?」
清黎抿著嘴唇:「我氣什麼?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樣那麼膚淺,只看外貌。」
蕭璟雲扶著額,將捲軸推到她的面前:「時間不多,藏案閣只有一夜。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讓你專心幫我查案?」
清黎不知為何氣急了,怎麼這個木頭腦袋裡面裝得全是查案。她頓時起了一個噁心蕭璟雲的壞主意,他不是現在很嫌棄她嘛?她非噁心蕭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