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垂眼看著清黎骨節分明的手指,抖了抖袖子,這次讓清黎意識到慌忙撒了手。
他不答,反而側目示意清黎靜觀二人:「他的傷可是有范無救用勾魂索所鞭傷的,難以好轉,除非有人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修行和道行去療傷,以命換命。」
「清黎,你願意嗎?」
清黎眸光斂盡,遲遲不答。她還未熬出孟婆湯,後繼又無人能承其位,她無法在此刻就這麼一咬牙輕易散了自己全部的仙法和修行,就這麼一走了之。
謝必安笑道:「忘川有你,是忘川和萬魂的福氣。怪不得仙家常說六根不盡,難以修道,責任和使命壓便是為仙的全部,心中只有大愛,也只能融下世人。」
「很難像月黎一樣,追求心中所愛。可在我看來,月黎她並不自私...為什麼不可以既愛蒼生,又愛世人呢,為什麼一定要兩者擇一呢?」
寧菡帶著悽慘的哭腔,一聲聲聽的人肝腸寸斷,抱著蕭璟雲淚珠潸然落在他的臉龐,轉而問清黎:「這些年陛下待璟,如何?」
清黎:「猜忌、打壓從未停止,不過還好璟登上了太子之位,有能力自保。」
寧菡深深悲涕:「太子之位啊..可我並不願他登上太子之位,慶帝的疑心深如山脈,只怕璟日後會無活路。」
謝必安問道:「蕭璟雲生來無情,慶帝一定會因為預言而忌憚他,可蕭璟雲生來無情,慶帝一定會因為預言而忌憚他,可為何當年活下來的是蕭璟雲,不是你?」
「當年慶帝已有三子,預言一事又在宮中沸穿,慶帝性子頹然大變,有時盛怒之下連斬幾名朝中重臣,一時之間我所認識的明君因為一則預言變成了喜怒無常的昏君,無上的權力和凌駕世間所有人之上的皇權催磨了他的仁愛,讓他變得終日疑心,甚至還提出將三位皇子全部作為質子送往別國。」
「璟一出生,不哭不鬧,與其他小孩都有所不同。我心中大慌,已覺察不對,連喚嬤嬤在慶帝每次來時給他服下安神湯藥,讓璟沉睡,不讓慶帝察覺異常。這確實是我的無奈之舉,只為救璟的性命。」
「可事情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天,慶帝見璟每次昏睡起了疑心,皇后林氏又買通我身邊的嬤嬤道出了安生湯的暗事。那日慶帝側倚在龍椅之上,並未睜眼只是抬手命令汪懷言將璟活活燒死。我極力苦求,未能勸動慶帝半分,只好再胡謅卜卦:璟在,大晟在。璟亡,大晟亡。」
「慶帝向來對我的預言深信不疑,他縱使再氣怒也不敢斷然殺了璟。」
謝必安言語夾著一絲惋惜:「可是他卻他敢殺了你?」
「沒有殺我,只是氣我生了如此一個危害他地位的禍患。割去了我的舌頭,剜去了我的雙眼,每日派人抓著我的頭髮,往我喉嚨里強灌牽機散。我每日生不如死,瘋魔成活,實在不堪那鑽心之痛的牽機散,一條白綾懸掛自盡在了雲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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