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宣端坐在馬上,饒有興趣地轉著玉扳指:「皇嫂這是要去哪啊?送你一呈。」
「喲,已經綁好了,倒是省事多了。」
清黎並無在意,趕緊把蘇迪雅護在身後,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躲在層層銀甲之後。兩縷垂在而後的發絲散落,血紅的雙眼皆是震驚,聲線卻尤為平靜:「既然來了,躲著幹嘛?」
腳下的大地跟著列兵的左右讓道,也跟著晃了晃,解蠡一襲白衣飄飄緩緩走來,白紗的籠罩下似幻似真,遠遠看去如神仙踏風而來。
「在下算出東宮藏著妖邪,特來鑑別一下。若沒有,便還太子妃和身邊女子的清白。」
清黎示意傅簡不要衝動,寡不敵眾,靜觀其變。
她很清楚地知道司命是衝著自己來的。
「放了蘇迪雅。」
「我跟你們走。」
蕭承宣彈了彈落在他腕帶上的枯葉蝶:「這可不行,都還不知道哪位是妖邪呢,怎能錯放?必須要火試試,能燒死的那個便是人,燒不死的便是妖。」
清黎冷哼,利索地解下衣帶,掀開層層外衣,自然落下。
神情冷然,露出滿是燒傷的手臂:「夠了嗎?不就是為了給我按一個妖邪的罪名嗎?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妖!絕對是妖!這麼嚴重的燒傷,絕對不可能活下來,古書上說女巫都燒不死,何況是妖,怪不得她會巫蠱。不對,那不是巫蠱,是妖術!」
「怪不得太子自從娶了她後愈發魔怔!妖擅長蠱惑人!」
「看來不是蠱,是妖術。」
兵士征討之聲絡繹不絕,從找妖演變到了污衊蕭璟雲,再知統一口徑:燒死清黎!
四座譁然。
清黎身後三人也啞地不知道所些什麼,蘇迪雅眼淚滾燙落下,攏著衣袍趕緊給清黎披上,無助的說著阿姐不是,渺茫話語終是浮游撼大樹,入不了那些愚昧的、幸災樂禍的人的耳里。
蕭承宣抬了抬手,逵叔和傅簡都被麻繩五花大綁捆在了地上。又命令著幾個侍衛抱來幾大捆乾草,又在眾目睽睽下將清黎壓至歸雲殿內,四周驚恐地百姓也娉娉婷婷地湊上來。
清黎被困在歸雲殿內,看著虛窗外幾位士卒高舉著火把。
如此熟悉。
就像一切都經歷過一樣。
解蠡隔著門扉徑直站在她的面前,眼神絲毫不畏懼。
清黎看著司命只想冷笑,以兩人能聽見的耳語切齒到:「你到底想幹什麼,司命?」
解蠡接過火把,明亮的火焰遮擋不了他眼裡的漆黑:「清黎,你這麼聰明,你猜猜?」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