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先發制人:「你先同本仙講,為何要見神君?」
「神君是最後見到我阿姐之人,我想問問下落。」
「你可知道冒犯神君有什麼下場?」
清黎垂眸:「我知道,受天雷。」
容璇眉梢一挑,嘴唇緊抿:「既如此,你還要去?」
「阿姐曾待我極好,我必須去。」
容璇看見清黎一片赤誠之心,也鬆了口:「那你可知,近神君的身還要過四靈,你的修為打的過青龍、朱雀、白虎還有玄武嗎?」
清黎黛眉緊鎖:「沒有什麼輕鬆的途徑嗎?」
容璇以扇子遮唇小心湊到清黎耳邊:「有,避可免了正面與四靈衝突。你可知每月十五,日清之夜、靈氣最聚之時,本仙為何封鎖瑤池。
只聽見她聲音輕微。
「每月十五,扶桑神君會來瑤池沐浴淨身。此事只有仙樂,本仙等人知道。」
「不過神君來此,都會派上古凶獸猙駐守在瑤池之外。」
「你還敢去嗎?」
清黎聽到十大上古凶獸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哀叫連連。
*
桃樹醉春色,仙泉積之涓涓、無聲細流。
扶桑一身筋骨線條清晰且行雲流水只不過隱在了濃濃仙霧之中,從鎖骨一路延伸至腰側分明的肌理藏於流水之下,煙發垂在臉頰兩側,遠遠望去,眉目疏冷。
歸塵守在遠處,也不敢目光流離於半分在扶桑身上,好似多看一眼,便是褻瀆。
扶桑疏淡地枕著耳側,眉間輕蹙,似乎再次痛苦地沉溺於前塵之事。額間沁出細密冷汗,身體仿佛再次承受著萬箭穿心還有被刀刀凌遲的痛苦,思緒飄至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他的雙眸被人剜去、舌頭被利落割下,五感喪失之際念著卻是清黎說他們一切過往皆不過是逢場作戲、精於情花的一場算計...
烏髮一瀉而下,玉面無暇,可無人知道他日夜受著多少未能忘卻前塵的痛苦,雙眼一閉,便如再次身臨生死之時...
歸塵見扶桑不對,急忙出聲:「神君在想什麼?」
扶桑色淡如水:「前塵疑點。」
歸塵:「何疑?」
「本君的命簿存疑、月老上奈何黑橋存疑。」
「幕後之人巧妙布下兩線,一是阻我成神,二是想讓罪仙月老成為怨靈。」
歸塵後知後覺:「他的目的是什麼?」
扶桑手指浮了浮水面,面若沉思:「顛覆三界秩序,成為三界共主。」
歸塵聞言一驚,也隨之反應過來:「有理。上清眾仙以神君為尊,若沒了神君,上清便會陷入百仙爭利、仙界動亂。加之陰府一直暗藏禍心,只是不敢顯於明面。若能他挑起陰府和仙界爭端,斗個兩敗俱傷,再以怨靈為禍三界,他便可以坐收漁翁之,穩坐三界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