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這邊請。」鬼曉生又補:「對對對,還有一句,先讓神君在此住下,過一段時間,再讓他另尋他處!」
「你!!!」清黎火了,擼起袖子準備狠狠教訓鬼曉生。可那機靈鬼往扶桑身後一鑽,甚是委屈到:「神君,孟婆阿奶平時都是如此目無法紀、脾氣暴躁,時常為難我們,拿我們試藥、讓我們罰站忘川橋,好生霸道……神君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好好管管她。」
清黎也不想讓扶桑發現先前自己囂張跋扈的品行,掐著自己的胳膊逼迫展露一張強顏歡笑的臉,嬌顏頗為溫順。
鬼曉生見扶桑臉色不朗,安慰到:「神君放心,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扶桑看著清黎,薄唇吐道:「全憑孟婆做主,她留本君住幾時,本君便住幾時。」
話畢,拂袖而去。
忘川全是歡呼:「神君這邊走!」
*
清黎的住處極為簡易簡陋,簡直可以稱為家徒四壁。
屋不避雨,草頂半搭,光禿禿的窗檔上,只糊了半面紙窗,也就比凡間的農奴小屋好上一點。好在屋外風景還算宜人,一推看舍門就能看見一棵彎彎曲曲、老掉牙的歪脖子樹,聽月黎說曾有一個紅衣烈女在聽聞曾和自己許下生生世世不相負的情郎在她死後第三年另娶他人時,一氣之下白綾橫掉在了樹上,死得決絕。怪不得,清黎來此樹下乘涼都是陰陰涼涼的,睡得好生愜意。
屋內。
月黎安睡在塌上,姿態曼妙,黑髮如雲,垂搭在床沿之下的素手白得好似根根分明的削蔥,未塗脂抹粉的芙蓉面長得驚艷無比,讓清黎好生生羨。
清黎已時守了許久,也不見塌上之人轉醒。
只不過她守了多久,身旁的二人都吵了多久。
霍連徵:「神君已經給她渡了真氣,為何還不醒?」
謝必安覺得他吵人:「真氣又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再說了,她受苦那麼久,身子早也虧空虛了,睡那麼久也情有可原。」
霍連徵急地來回踱步:」要不我再去求神君渡幾道真氣給月黎?」
「你倒真以為扶桑神君可是你隨意使喚的人,真氣耗身也廢修為。」謝必安自是通理:「人扶桑肯幫一次,已是恩典。你非親非顧的,哪什麼臉面求人再渡一次?」
霍連徵餘光瞄到清黎:「你去求求扶桑。」
清黎搖頭。
霍連徵疑惑道:「可是吵架了?從忘川橋下來就沒見到你們再說過一句話,你也不去尋他,他也不來找你,氣氛詭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