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已和旁人睡過了,原來沒有。」晏洄輕笑了聲,捲住她的耳垂。
「你到底要幹嘛!」姬然心砰砰直跳,半邊臉都麻了。
「我就想問問你,還疼嗎?」
姬然瞅他一眼:「問這個幹嘛?你不是說以後不弄了嗎?」
他摸了摸她的臉,垂首想在她眼上親一下,沒親著,又往上挪一點兒,再親一下:「我說了的,自然會做到,我只是擔心你疼。」
「沒那麼疼了,你下去,我要睡了。」
「好。」他沒壓著了,只像往常一樣摟著她。
姬然真的很不習慣這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是有點兒喜歡的,可真當人要和她這樣親近,她卻有些害怕了。
主動說喜歡,主動擁抱,這樣親近的事,她似乎永遠做不到。
身旁的人睡著了,她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微微轉頭。
晏洄柔軟的眼睫微微垂著,臉頰淺淺泛紅,薄唇輕輕合著,呼吸輕淺綿長。
她稍稍側身,橫在腰間的手沒有鬆開,無意識緊了緊。
喜歡嗎?應當是喜歡的吧?那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的話不可能是騙人的。
如果她不是長公主,他還會喜歡她嗎?如果他們相識於從前,他認識的是張然而非姬然,他還會喜歡她嗎?
她本不是傷春悲秋的人,只想走到哪兒算哪兒,卻一點兒不敢面對他們的前路。
她慢慢抽出手,輕輕覆在他臉頰上,緩緩垂下眼,歪著頭,悄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翌日晌午,吃過飯,她將人送上馬車。
「雖然是春天,但天還有些冷,披風不要隨意解下來。」
已是陽春三月,有些愛美的少男少女已穿上春衣,但晏洄還里三層外三層,就是這樣裹著,手還是冷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又攏了攏他身上的披風,輕聲叮囑一遍。
晏洄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不讓我早些回來嗎?」
「你早些回來。」她沒有掃興。
「那我先走了,不是什麼大事兒,有些行李忘了拿,拿了就回來。」晏洄解釋一聲,扶著車身跨上去,鑽入車廂中。
姬然沒有跟出去送,也沒有離開,就站在原地。
侍女給她披了件披風,輕聲提醒:「殿下,門口風大,回院子裡去吧。」
她呼出一口氣:「今日也沒別的事做了,去給他們送請帖,我下午和他們出去玩兒。」
侍女應是,徐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