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規的店子不會收未成年人,不過,幸運的是,有個小餐館收了我在那裡洗盤子當服務員,也算是給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後來我快成年了,又攢了些錢,想去大城市看看,沒想到趕火車的路上出車禍了,然後就死了。」
這話里有許多詞兒他聽不懂,但他明了,姬然從前過得也很苦。
過得這樣苦,說得還這樣輕鬆。
他微微嘆了口氣,握住被菜葉子沾濕的指尖,用手腕將人勾到身邊:「跟著哥哥,哥哥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苦。」
姬然覺得他有點兒肉麻,忍不住低聲笑。
他有些不滿,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怎麼?不信?」
「沒、沒。」姬然連連搖頭,嗓音里還帶著點兒笑意,微微抬起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糊弄一句,「我是開心的。」
他不太信,但被親了,心情好得不得了,掌著她的後頸親回去:「不信也得信,哥哥就是世上對你最好的人。」
「唔唔……」姬然想答話,被他堵住了嘴,哼哼半晌沒能鬆開。
他的親吻可不會是那種貼貼碰碰的小打小鬧,似是非要將人吻得快斷了氣才好,恨不得將空氣全掠奪走。
一遭下來,姬然淚花冒出來不少,連手指都微微輕顫,許久回不過神。
他倒好,老神在在繼續掐菜葉子:「這些夠不夠?」
姬然咽了口唾液,看了一眼,伸手抓了抓葉子:「再掐個兩三顆就夠了。」
「怎麼嗓子都啞了?」他低聲笑。
姬然瞅他一眼:「你快閉嘴吧,要不是看在你還病著的份兒上,我早……」
他佯裝長長嘆氣,伸手摸摸她的頭:「還惱羞成怒了,好吧,哥哥不說了,菜葉子掐完了,現下要做什麼?」
「還有別的菜葉子。」姬然回答,接著小聲嘀咕一句,「誰再喊你哥哥,誰就是狗。」
晏洄當做沒聽見,放好菜葉子,伸手要她牽著起來:「走吧,去摘別的。」
她雖是羞惱,但還能不管他?只能拍拍手上的泥土,牽著他起來,往旁邊的田裡去,繼續為他講解:「這是菠菜,直接拔起來就好,它根上有泥,洗掉泥可以吃,很甜。不過有的人不愛吃,會直接掐掉。」
「所以然然喜歡吃這個是嗎?」
「嗯!」她重重點了點頭。
晏洄揚著唇,心情明媚:「好,哥哥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