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洄抓住她的手腕:「別走遠了,就在院子裡剪,將斗篷穿上。」
「原本就是要在院子裡剪的。」她解釋一句,穿了斗篷,只拿了剪子,興沖沖往外去。
院子裡有兩棵梅樹,院子外挨著籬笆牆也有幾棵,她不捨得剪院子裡的,稍稍往外走了幾步,毫不憐惜剪了外面的。
剪花枝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剪完垂首嗅了嗅,正要往院子裡走,一抬頭,看見不遠處踱步而來的孟昭遠。
她下意識想躲,又想起方才在船上還見過,這會兒躲反倒是奇怪了,便駐足未動,等著他走來,問:「有何事嗎?」
孟昭遠笑笑:「知曉你住在此處,想來看看。」
方才下船時,他親眼看見他們抱在一起,心裡不舒坦得很,隨意往外走了幾步,不知不覺便走到這兒來了。
「他在屋裡,若知曉你來過,又要鬧起來。」姬然垂著眼,不動聲色拒絕。
「我知曉。」孟昭遠心中酸澀難擋,交握在寬袖中的手緊緊握起,沒忍住憤慨一句,「我會想辦法早些讓你脫離苦海。」
她眼睫微動,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孟昭遠沒有逼她,伸手輕輕掃去她帽檐上的雪,輕聲問:「晚上那邊會有宴席,你與他也不會來是嗎?」
「他身體不好,天這樣冷,晚上是不能出門的。」她強忍著沒有後退。
「罷了,他不出門,你自是出不了門的,我也不問了。」孟昭遠頓了頓,「我只是、只是有些想你。自你和他成親後,便不常出門了,常常一連數月都不能見著你。」
她順著應一聲:「是。」
孟昭遠忍不住靠近一步,想去牽她的手,手抬了抬又放下了,低聲詢問:「你待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我對你……」不能給出明確的答案,她沉聲道,「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混吃等死慣了,若沒人逼一把,永遠無法給出答案。正如你那日問我,若苦苦糾纏我的是你該當如何,我無法回答。」
孟昭遠心中稍喜:「我明白了,我往後可以不尊稱你為殿下嗎?」
「若是被旁人聽見恐怕不好。」
「不會被旁人聽見,只有你我時,我可以不尊稱你為殿下嗎?」
她沒回答。
「阿然。」孟昭遠彎著唇,「外面冷,你快些回去吧。」
她抬步要走,又停下:「你也早些回去。」
說罷,她不敢逗留,捧著一束梅花,匆匆逃走,幾乎是瞬間便進了院子,推開了房門。
驚嚇未定,她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
「苦海?想念你?阿然?」
幾個問題朝她砸來,她緊張抱緊手中梅花,試探問:「你聽見了?」
晏洄將她斗篷脫掉扔在地上,又解她的腰封,叼著她的耳垂道:「去了那樣久不回來,我要去尋你時,在門口聽見了。就在門外,還說得那樣大聲,我眼睛不好使,便當我耳朵也不行了嗎?」
「我……」她脖頸被弄得有些癢,「是他尋來,也是你說要我去吊著他,我可沒和他主動接觸,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