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彤怒斥:「你少巧言令色!」
晏洄不徐不疾解釋:「難道殿下在你心中這般無用嗎?我早與殿下商議,要助殿下奪回皇權,否則以殿下之心智,豈會如此袒護我?」
「你?你一個亂臣賊子,不去幫那老賊,反倒來幫殿下?」丹彤質問。
「你可瞧見我的眼睛?可又曾聽聞我一度病得快死了,是殿下救了我?那老賊不喜我有眼疾,棄我於不顧,我緣何要幫他?」
丹彤頓了頓,手中的刀微放一些:「我怎知你說的不是假話?」
他諷笑一聲:「我為何要說假話?你以為我為何要留在這裡?為了利用殿下?可你也不想想,有何好利用的,那老賊需要如此捨近求遠嗎?若非真心愛護,我何必在此?」
丹彤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刀。
晏洄接著道:「想必是個人都知曉我身子不濟,活不了多久,我如此忙前走後有何意義,換來自己的一具屍體嗎?若非為殿下謀劃,我何不做個富貴閒人?」
「我……」
「你可知我與殿下前些時日去趙府做什麼?趙家已不是中流砥柱,對老賊沒什麼益處,可對殿下有用。」
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丹彤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你身為一個侍婢,即便今日殿下真做錯什麼,也不是你對她動手的理由!」晏洄怒斥。
丹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奴婢太過心急,一時失了體統,求殿下責罰。」
「殿下仁慈,不會罰你,你自己想辦法認錯。」
「是……」丹彤叩地一聲,起身退出房門,自行跪在了門外。
人一走,晏洄呼出一口氣,額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哥哥!」姬然從他懷中掙脫,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一陣頭暈眼花,手忙腳亂翻箱倒櫃尋出藥來,給他倒上,「我先給你止血,再去叫大夫。」
他扯了扯蒼白的嘴角,摸了摸她的頭:「莫慌,只是小傷。」
姬然咬住唇,往他胳膊上纏繞幾圈紗布,來不及穿衣裳,直接跑出門去:「丹楓!丹楓!快去叫大夫!」
丹楓睡得正香,猛一睜眼瞧見跪在地上的丹彤,有一瞬間茫然,隨即急沖沖往外跑。
「殿下……」丹彤仰頭看向姬然。
姬然沒有理會,轉身進了門。
「還好,劃得不深,只是看著恐怖,血已止住了,再上些傷藥結了痂過兩日便好了。」大夫寬慰。
她稍稍放心一些,小心翼翼將那隻受了傷的手臂放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