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雖是在宮裡,可不見得比外面安全,切記自我保重。」
「臣妾明白。」王皇后施施然起身去斟茶,裙擺拖曳在身後,「陛下對長姐一片痴心,還望長姐莫要辜負了陛下。」
今天他們說話怎麼都怪怪的?感覺說了什麼,但好像又什麼都沒說?
姬然接過茶杯,淺呷一口:「我與陛下是親姐弟……」
「可陛下待長姐並非僅是姐弟之情。」
姬然瞳孔緊縮。
皇后沒有理會,緩緩坐下,臉上還是那副笑,淡淡道:「臣妾十四歲便嫁給陛下,可陛下從未將臣妾放在心裡,每回醉酒之後只會喚長姐的名字。」
「陛下胡鬧,皇后莫往心裡去……」
「臣妾知曉,此事不怪長姐,長姐已儘量避著陛下了,是陛下一意孤行,長姐未厭惡陛下已算是仁至義盡。可陛下在這世上只有長姐一個親人了,還望長姐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莫要辜負陛下。」
姬然有些慌,她隱隱約約感覺這兩人好像都知道什麼了。
她應付一句,坐了一會兒,夜幕剛降臨時匆匆離開。她心慌得厲害,迫不及待想回到自己的避風港。
一路暢通無阻,她直奔房中去,一把推開了門。
晏洄放下佛珠,往她的方向看去:「出什麼事兒了?怎的這樣慌?」
她匆匆走來,一把抱住他:「哥哥,他們好像知曉了。」
晏洄愣了愣,理清她話中的含義,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拉到腿上坐下:「莫怕,知曉便知曉了。」
「是我做得不夠好,被他們看出了端倪。」
「這本就是在計劃中,你做得正好。」
自他第一眼見然然起,便覺得這個長公主和傳言中的不一樣,當時他並未多想,直至後來聽然然自己說起,他才知曉此長公主非彼長公主。
那日在船艙外,聽見孟昭遠說早發覺了,他便有了疑問。
孟昭遠都能發現,皇帝未必沒有發現。皇帝才是與長公主最親近的人,自小一起長大,不需試探什麼,一眼便能看出。
皇帝必定發現了,可皇帝沒有拆穿。長公主可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皇帝竟然沒有拆穿,可見,皇帝對然然必定是有感情的。
他早有預料,然然做不來這樣的事,遲早會露餡,可他要的就是露餡,他要讓皇帝知曉背後謀劃的人是他。
皇帝現下已沒有別的選擇,要麼選擇他,要麼選擇國公。選擇他,他是個病秧子,活不了幾年了,皇帝還敢賭一把黃雀在後,可選擇國公便沒有任何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