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無人不應,大臣一一退去,只剩下幾個心腹。
齊王不再裝模作樣,臉上的笑要盛不住:「今日之事,在座諸位皆有功勞,待登基大典一過,爾等皆加官進爵。」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幾人叩拜。
「還有吾兒。」齊王轉頭看向晏洄,「待登基大典後,朕便立你為太子。」
「多謝父皇。」晏洄臉上一片淡然。
無人誤會什麼,他向來如此,眾人只覺是他身子不好,常年板著一張臉也情有可原。
皇帝也未生氣,拍拍他的肩:「既如此,咱們一家也該搬進這宮裡了,你也該攜家眷入主東宮。」
自拿到兵符起,皇帝便將這皇宮當成自己家了,後宮早早收拾出來了,只等著事成,只怕一日便能搬完。
可若住進東宮,可還有他自由喘息的時刻?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像是在為自己當上太子高興:「父皇所言甚是,兒臣今日回去便叫人做準備,待登基大典一過,便和太子妃一起搬入東宮。」
皇帝滿意大笑:「好,好!傳令下去,懸賞千金為吾兒醫治!」
晏洄應聲謝恩,未再多語,只聽他們喋喋不休議論登基選妃的事。登基大典後會有歌舞宴會,那是最好的機會。
這幾日他忙得快腳不沾地,隨身帶著的藥丸不知吃了多少了。
長公主府外圍著的人少了許多,他也放心一些,不再來回趕,提前住進了東宮,好歹每日能睡一個整覺,不至於熬得太過。
登基大典那日,皇帝當場封了原配為皇后,他為太子,幾個姐姐為公主,唯獨沒有提太子妃的事。
多少是在意料之中,他也沒太在意,等著晚宴開始。
殿內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宮道漆黑幽靜,一輛馬車正緩緩駛入宮中。
晏洄靜靜在席上等著,偶爾應付敬酒的人。
這宮裡已有他的人,所有一切都朝著他所預計的進行。
一首歌舞結束,突然有人提到他:「太子已近弱冠,後院也得有所補充才是。」
他笑著起身,以茶代酒:「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皇帝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未想到他居然這樣好說話:「好!太子能這樣想便好,皇后這便去看幾個合適的人選。太子妃側妃之位如今都空著,是該多謝人為太子開枝散葉了。」
「臣妾遵旨,早前已看了一些,只是不知合不合太子的心意,還得太子親自去瞧瞧。」皇后還是那副淡然清淨的模樣。
「多謝母后操勞。」這算是應下了。
皆大歡喜,一片和諧,就連平日最不識趣的老四臉上也洋溢著笑。
又一曲舞罷,到了快散時,最後一道漱口茶水上桌,皇帝漱了口,起身正要慷慨陳詞一番時,突然頓住,搖晃兩下,往後倒去。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