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遠張了張口,又合上,沉默好半晌才問:「為何不能是我們的孩子?」
「你搞錯了,是為了要我活下來才有了這個孩子,而不是為了皇位才有這個孩子。」
她完全沒被帶進悲傷的氛圍,甚至還上前拍了拍孟昭遠的肩膀,低聲安慰:
「我沒有怪你不夠愛我,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一樣,只是我和他剛好對上了,你也應該去找一個能和你對上的。」
孟昭遠說不出來一句話了,默默垂下眼。
「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事對你心存芥蒂,也不會卸磨殺驢,咱們還是利益共同體。」
他沒再說話,垂著頭退下了。
聽著木門吱呀一聲,姬然鬆了口氣,推開內室的門。
「還想過和他有孩子?」晏洄將她摟住。
「你怎麼不出聲?」她驚呼一聲,撫了撫心口,將人推開,「沒想過,就那麼一說。」
晏洄笑著又從身後將她抱住:「為何將話說得那樣絕情?我看他人不錯,不如留著,等我死了,你改嫁給他也好。」
「我看也不用等你死,現在就把人叫回來也行。」
「你敢!」晏洄一口咬在她肩上,「我還沒死呢!」
她反手推開肩上的腦袋:「那你總這麼犯賤幹嘛?」
慣得這臭毛病。
「走了,去寢殿看孩子。」
她牽住他往外走,要出門時手又鬆開,直至進了寢殿,又坐在了一塊兒。
大夫剛給孩子診過,提著藥箱過來又給晏洄診脈。
她緊緊盯著,眼睛一眨不眨:「怎麼樣?」
「還好,先扎針吧。」大夫不太會說謊,只能少說少錯,「殿下是在此處施針還是?」
「去床上吧。」姬然指了指,牽著晏洄起來,引人至龍床邊坐下,將孩子輕輕抱出來,放在小床上,轉身守著。
前段時日不算太忙時也是日日要施針,這會兒不過是繼續施針,她倒不是很擔憂,還坐在一旁和人說話:「摺子明天看算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晏洄搖了搖頭:「你讓人將奏疏抱過來,你先將不重要的挑出來。」
她也知道處理政務的重要,不敢再推脫,叫人搬了個小桌放在床邊,放了奏摺上去。
很多政務她不會處理,但要分清哪些是不重要的,她還是能行的。
比如一些請安的摺子,便是不重要的,不過也不多,幾封而已。
「這些不重要的,你看著批。」
「我?」她指了指自己,有些猶豫,「不好吧……」
晏洄摸索著握住她的手:「這些摺子不重要,但由你來批,便證明了你的權力。你看著批,或寫個閱字或畫個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