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螢火蟲?」晏洄輕聲問,嘴角不禁彎起。
姬然抱住他胳膊:「就是綠色的,亮亮的,在黑夜裡能發光,很漂亮,很浪漫。」
「浪漫?」他有點不太明白。
「就是……」姬然扶著他跨過門檻,墊腳在他臉頰輕輕貼了一下,抑制不住嗓子裡的笑意,「就是這種感覺。」
他單臂摟住她的腰,往上摟了摟,啞聲道:「想做。」
「不行,不是說好了今天不做嗎?」
「我就想想。」他暗自嘆息一聲,摟著人往床上倒,要拉開她腰間的系帶,解釋一句,「脫了睡。」
姬然踢了鞋子爬上床,脫掉外衫,光著手臂躺進薄被子裡:「萬一有刺客,我們要裸著跑出去嗎?」
「好。」他油鹽不進,脫光了衣裳也鑽進被子,還將姬然剩下的衣裳全扔了,像蛇一樣緊緊纏住她,手掌在她身上四處揉捏,跟捏麵團似的。
偶爾,姬然被捏疼了,就會狠狠咬回去,咬在他的胳膊上手臂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兒。
可他不喊疼,越發來勁了,恨不得將兩團肉揉進掌心裡。
「別捏了,要睡了。」姬然推他。
「我不捏了,不許推我。」他抱緊她,「抱著睡。」
姬然調整了一個舒服一點兒的姿勢,枕在他的手臂上,閉上眼:「睡吧。」
他貼著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忽然道:「我願意做那攤爛泥。」
「什麼?」姬然快睡著了,沒太聽清。
「沒什麼。」他說,「睡吧。」
沒過兩日,以孟家王家為首的新帝黨鬧了起來,要姬然給個說法。
她坐在首位,懷裡還抱著幼帝,神情自若:「諸位不是好好站在這兒?皇帝不也還是皇帝?」
「可殿下與齊王整日攪和在一起成何體統?還一起在陛下的寢殿過夜,又成何體統!」
幾個老臣氣得氣兒都喘不勻了,鬢邊的白髮似乎更白了。
「你們認為體統重要,可本宮覺得沒有什麼比皇帝坐穩皇位重要。」
孟王兩家領頭人都怔住。
「本宮與諸位一樣,此生只會是姬家的人,只為姬家辦事,所做一切,不過為了天子。」
她抱起孩子,緩緩走下台階,接著道,
「你們看,陛下還這么小,若朝廷不穩,他該如何長大?本宮希望你們明白本宮的苦心,始終跟本宮站在一起。
晏家老賊暴斃,便足以證明,只有姬家是正統,幼帝必能帶領諸位開創新的盛世。」
幾位大臣撩袍跪拜,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位都快起身吧,你們都是陳國的有功之臣,往後是要流芳千古的。」
大臣們對這話很是受用,心裡都舒坦不少,態度也軟和一些:「臣等只是擔心殿下被那齊王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