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揚起唇,雙臂緊緊將人纏繞在懷裡。
他們的心口貼在一起, 在他微弱的心跳之外是她均勻有力的心跳聲。她身上好暖和,她是健康的, 這樣就夠了。
「好喜歡然然。」他垂下頭, 在她發頂上親了親。
「裹個毛毯吧,你身上好冷。」
「好。」他轉身眨了眨眼, 拿起床邊小榻上的毛毯緊緊裹住,輕聲道, 「我給你洗吧。」
姬然牽著他往前走:「不用,別磨嘰了,早點兒洗完到被子裡,別著涼了。」
他沒有反駁,先洗完出門摸索著將褥子換了,悄悄吃了幾顆藥丸,躺進被子裡,等著人來,緊緊將人抱在懷裡。
「我身上是不是很冰?你抱著我是不是很冷?」
「還好,不是很冷,一會兒就暖和了。」是有點兒冷,但姬然不想推開他,「明天讓人把地籠燒上吧。」
他垂了垂眼,沒什麼力氣了:「好。」
第二日,他整個人更是蔫兒噠噠的,精神看不大好,姬然有些擔心:「要不不去上早朝了,在這兒好好休息?」
他搖了搖頭,抬了抬頭:「不行,我要是不去,他們會胡亂猜測。」
姬然抿了抿唇,沒有阻攔,只道:「今天少開會兒朝會吧,把最重要的兩個事兒說完我們就回來。」
他倒是沒再拒絕了,輕輕點了點頭。
早朝上完,還沒到中午,姬然也沒什麼心思再處理政務,找藉口和晏洄先回寢殿去了。
短短一程路,他好幾次都要往前摔,是隨行的太監將他穩穩扶住。
進了內殿後,姬然再耐不住性子,扶著人坐下,急急將大夫喊了進來。
她已焦頭爛額,大夫卻是不急不慢,看得她更是心焦:「他這是怎麼了?」
「有些發熱,先開藥方喝藥吧。」大夫默默起身,走至一旁書寫藥方。
「怎麼突然發熱了。」她坐去晏洄身旁,摸了摸他的額頭,忍不住開始探究,「是不是昨天著涼了,我早跟你說了,不能這麼胡來,你非不聽。」
「沒什麼大礙,過兩日就好。」晏洄有氣無力寬慰兩句,正巧侍女拿了方子要出門去拿藥,帶得一陣風灌進來,激得他嗓子又開始發癢。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忍著嗓子裡的癢意,輕聲道:「然然,倒杯水來。」
「還沒什麼大礙,你看看你臉色白的。」姬然邊埋怨邊去倒水,轉身的瞬間,劇烈的咳嗽聲立即響起,她又急又氣,快步走回,要給人拍背順氣,「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麼大礙?」
晏洄沒說完,朝她完了彎唇,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她不忍心再說,將水遞塞到他手裡:「行了,喝點兒水。」
晏洄微微垂下眼,將握緊的左手朝袖子裡縮了縮,抿了一小口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