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笑不得,只嘆自己太倒霉,也不知是直接被黑豹咬死好一點,還是落到謝停舟手裡好一點。
她看著謝停舟慢慢走近,走出暗門時甚至沒給地上的她一個眼神。
他應該是剛沐浴過,身上還冒著熱氣。
一襲月白的廣袖袍子,鬆散地披在他身上,抬手點燭間袖口下滑,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
謝停舟搖熄了火摺子,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前蹲下看她。
沈妤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亂動的原則,等著謝停舟先開口。
「想偷什麼?」謝停舟問。
「沒想偷什麼。」沈妤毫無底氣。
謝停舟眼底暗藏凌厲,「我警告過你的,時雨。」
沈妤緊張道:「我只是想看一看關於燕涼關一案的信件。」
謝停舟視線一掃,兩摞軍務和幕僚書信沒動,地上散落著兮風中午放進來的信,其中一封已經抽出來還沒來得及展開看。
「想知道?」修長的兩指捻起書信,謝停舟一目十行地掃過,緩緩俯身,影子壓在沈妤身上,如有實質。
「我念給你聽啊。」
半濕的頭髮從肩上滑落,一滴水珠正中沈妤眉心。
她被那一抹冰涼刺激得抖了一下,換來黑豹喉嚨里發出的低沉警告。
謝停舟指尖在她眉心一抹,聲音輕得近乎喟嘆,「真叫人失望。」
他的手沒有離開,反倒在她眉心點了兩下。
「蒼。」
謝停舟喊了一聲,黑豹立即收回前爪退後了幾步,仍舊是弓背防禦姿態。
沈妤沒敢起來,仍是這般躺在地上望著他。
「看看吧。」謝停舟說。
那頁紙輕飄飄落在她臉上,她拿著坐起來在燈下看。
伴隨著謝停舟的聲音,「你在平潭縣偷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卻沒人報官,讓我來猜猜,是平潭縣的商人富甲天下,幾千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還是說,」他稍頓,「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沈妤正好看完
了信,這根本不是關於燕涼關一案的信件,而是他派人調查她的回信,信中所說的正是那件事。
沈妤抿唇,不敢看謝停舟。
謝停舟在書桌後的椅子坐下,「你還有話說嗎?」
半晌,沈妤終於開口,「有。」
她抬起頭看去,「我從未想過害你,也從未想過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只是一路相伴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談信任終究是太早了,你我都一樣,也不必說什麼失望。」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難過。
她不知道是因為沒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還是為他設了這樣一個局而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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