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望著眼前這張臉,仙人般的眉眼落入凡塵,在這樣的煙花之地,眼中卻沒沾上半點紅塵氣。
她陡然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唯恐自己的身份和姿色會污了仙人的眼。
謝停舟索然無味地將摺扇丟回桌上。
那姑娘面色頓時一白,因為從公子的臉上看到了無趣。
李霽風喝著酒,不時打量著謝停舟的表情。
謝停舟知道李霽風在看自己,樣子還是要做的。
「你,」他指著那個彈琴的女子,「過來。」
琴聲驟停,女子裊娜行至他身邊,屈膝在地上跪下來。
他卻只是看了兩眼,「斟酒。」
李霽風若有所思,「怎的?這裡的姑娘不如北臨的美,不合你口味?」
謝停舟輕輕笑了笑,「膩了。」
李霽風想起牢中的那個人,眼珠子咕嚕一轉,計上心來。
忽然問其中一個公子,「朝恆,你新接進府的那個小倌如何?」
富人家養男寵在大周早不是什麼稀奇事。
朝恆看了一眼謝停舟,見他沒有厭惡的神色,這才開口:「嫩是嫩,就是嬌氣得很,膽子又大,我去我小妾院子一趟他就能跟我鬧脾氣,我還是第一次哄人。」
旁邊一男子名為薛晉,其母是當今聖上的胞妹,他問:「那你怎麼哄的?」
朝恆笑道:「還能怎麼哄,我喊著他小名睡上一遭,回頭再送些稀奇玩意兒就行。」
謝停舟莫名想起了時雨,他記得他的小名是叫山炮兒吧,那次擂台比武,至少下面的人就是這麼叫他的。
李霽風一直留意著他,見他拈著杯子唇角勾起薄笑,湊過去問道:「想什麼呢?」
謝停舟一怔。
他怎會想起時雨來?
他哪輪到到誰他喊小名哄?況且,誰要是抱著他說山炮兒乖別鬧,怕是當場就能把人給氣炸了吧。
從剛才的談話來看,謝停舟並不反感男寵,並且當時還微微走神。
李霽風仿佛發現了什麼稀奇事兒,一晚上都興奮不已。
李霽風不遺餘力,一晚上給謝停舟灌了好些酒,晚上就宿在了醉雲樓頂樓的雅間裡。
天邊泛起魚肚白。
謝停舟猛地從夢中驚醒。
他屈起腿,掌心撐在額頭上,那一身燥熱的餘韻未消,汗涔涔的後背仿佛還貼著兩隻柔軟的手掌。
他做夢了,夢到了一個完全沒想到會夢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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