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想了片刻,半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謝停舟又說:「同緒帝眼看快要不行了,朝堂上明爭暗鬥,如今群王割據,那麼多皇子,難道就沒有一兩個抱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嗎?」
忠伯帶著人匆匆趕來,剛走近就聽到這麼一句事關朝堂的要緊話,嚇得腿都軟了。
這話能說麼?那是要殺頭的呀。
忠伯急忙帶著人轉身就走,一邊叮囑下人把嘴閉緊。
幸好都是從北臨帶過來的人,信得過。
謝停舟視線越過沈妤頭頂,看見
忠伯已帶著人離開。
他輕描淡寫道:「如今各方人馬都在作壁上觀,站隊太早就意味著風險。」
「那殿下站在誰的一邊?」沈妤忽然問:「殿下身後是北臨,是十萬青雲衛,應該有不少人想要拉攏吧。」
謝停舟眯著眼收回目光,「若我說,我站在我自己這一邊呢?」
沈妤一怔,驀然瞪大了眼看他。
謝停舟忽然轉頭笑了一下,「逗你而已,這朝堂早已破爛不堪,這樣的爛攤子誰願意……」
沈妤一把捂住他的嘴,四下謹慎地張望了一番,沉聲道:「你瘋了,這也能張口就來。」
她的手掌微微溫熱,掌心有常年握刀磨出的細小的繭子,其他地方卻非常軟。
謝停舟啟唇,溫聲道:「這裡只有你聽見。」
說話間薄唇在她掌心滑動,溫軟的熱氣正好落在掌心。
沈妤猛地縮回手,背在身後搓了搓,只覺得怎麼手心這樣的癢,一路癢進了心裡。
莫不是他謝停舟的嘴有毒。
謝停舟看見她的動作,低下頭道:「你要和裴淳禮結交我不管,但是別把北臨王府拖下水。」
多沉的一個帽子啊,這樣直接扣她腦門兒上,她還敢動麼?簡直就比孫悟空的緊箍咒還要有用。
沈妤哼了一聲道:「這罪名我可當不起。」
一陣風來,謝停舟掩唇輕輕咳嗽了兩聲。
沈妤往風來的方向一站,忍不住抱怨說:「你怎麼這麼柔弱?」
她下意識的動作讓謝停舟心下忽地一軟。
他喉間逸出一聲輕笑,「你若是再長高些,興許還能替我擋擋風。」
這不是變相說她矮麼。
沈妤:「你—— 」
「回去吧。」謝停舟溫聲道。
他早看見忠伯在遠處站了許久,像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