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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忠伯去時,謝停舟在書房批公文。
忠伯道:「聽說殿下讓我謄一間庫房出來給時雨。」
謝停舟頭也不抬「嗯」了一聲,「給她放東西用。」
忠伯怎麼看時雨怎麼不順眼,內心已經將絕後的大罪安在了時雨身上。
不由冷哼道:「他一個近衛能有多少東西?還得專門謄一間庫房。」
謝停舟擱了筆,似笑非笑地說:「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忠伯一邊吩咐人謄庫房,自己則去了鹿鳴軒。
長留湊熱鬧非要跟。
進門前,忠伯滿不在乎道:「他一個近衛,就算有東西,多半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若是個牛車驢車之類的放在庫房,像什麼話。」
說著邊推開了門,「我就說……哎呀呀。」
看清院內的景象,忠伯嚇得險些栽倒在地,被跟著來看熱鬧的長留眼疾手快地扶住。
兩
人如木樁似的呆楞在院門口。
忠伯是北臨王府的管家,怎麼說也見過大世面,也被這樣的場面給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陣勢,都快趕上北臨王府庫房的一半了。
院中幾排博古架擺得跟迷宮似的,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珍品,一看就價值連城。
長留下巴都要掉了,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想摸,被忠伯拍了個巴掌,「摔壞了你賠得起麼?」
長留搓了搓手,驚嘆道:「這些都是真的嗎?真好看。」
沈妤正好從裡屋出來,聞言大方道:「你挑一個喜歡的,我送你。」
「真的?」長留眼睛一亮。
剛想跑過去挑,被忠伯一把拽了回來,「無功不受祿,這東西你拿得安心嗎?」
「安心啊。」長留天真地說:「時雨送我的又不是我搶的,我為什麼不安心?」
忠伯被他氣了個趔趄。
沈妤已穿過博古架走上前來,衝著忠伯鞠了一躬,「忠伯,勞煩您了。」
忠伯「哼」了一聲,也沒忘了殿下吩咐的差事。
轉身將袖子一甩說:「你找人一同清點,兩邊都對個數,否則搬運途中丟了說不清楚。」
沈妤應聲,又恭恭敬敬地將忠伯送出了門。
忠伯出了鹿鳴軒,心中百思而不得其解。
時雨區區近衛,哪來的那麼多的金銀財寶?聽說殿下是在戰場上撿的人,莫不是時雨以前是個草寇之流,打家劫舍搶來的財寶吧。
近些年災民四起,落草為寇者眾,其實未嘗沒有這個可能。
長留髮家致富的機會被忠伯硬生生掐斷,正是黯然神傷的時候,冷不丁被忠伯一拽。
「又幹嘛?」長留沒精打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