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心想若是真能跟著公子辦事,何愁沒有銀子,他還會去貪圖那點小便宜麼。
「那不是之前沒路子嘛。」三福說著撞了下四喜的肩膀,「你說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呢?出手如此闊綽。」
四喜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一眼,「剛剛還說讓你管住嘴,現在就開始胡亂打聽了,公子不想讓你知道的事,哪怕知道了也得裝不知道。」
「那你知道?」
四喜:「不知道。」
說話間,城門口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兩人探頭看去,只看見十來個人騎著馬,將一輛寬大的馬車圍在中間。
厚重的城門在隊伍後面緩緩闔上。
四喜有些心急,「城門都關了,公子該不會不出來了吧。」
「我就覺得他不靠譜,有誰大半夜去亂葬崗的……」
風裡忽然傳來一聲尖嘯。
兩人同時抬頭,只見一隻巨大的鷹隼從天上飛過,翅膀遮住了半邊月亮。
「娘誒!」三福喊了聲,「好大的鳥。」
「那是鷹。」
沈妤單騎馬策馬奔來,在兩人跟前勒馬,馬蹄高高揚起又落下,後面的近衛也策馬跟上來。
沈妤居高臨下看著二人,「你們帶路
,去亂葬崗。」
亂葬崗離崇安門有幾里地,在一處山坳里。
三面環山,夜裡的風在山坳里打著呼哨吹過,聽著尤為瘮人。
車內點著香爐,也擋不住那股屍體的腐臭味。
之前沈妤回去知會謝停舟一聲,誰知謝停舟聽說之後也要來。
謝停舟麾下能人異士不少,封陽就是其中之一,仵作出身。
封陽遞給沈妤一個瓶子,「這個給主子聞一聞,去味的。」
沈妤還沒說你怎麼不自己給,封陽已經轉身走了,去給其他近衛分發布條。
將蒜和姜搗碎再混著醋浸在布上蒙住口鼻,雖不好聞,但可以抵禦屍臭和疫病。
沈妤只好自己上了馬車,她臉上還蒙著用香料浸過的面巾,只剩下一雙清凌凌的眼睛露在外面。
謝停舟聞過瓶子,頓時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沈妤說:「夜裡風大,你還沒痊癒,就不要下去了。」
「你也別去。」謝停舟蓋上蓋子,「一堆屍體沒什麼好看的。」
「我還是想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
謝停舟知道攔不住,略一思索頷首道:「讓封陽去,你不要動手。」
沈妤點了下頭,推開馬車門準備下車。
謝停舟:「回來。」
沈妤回頭,凌空接住謝停舟扔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