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停舟唇邊勾起一個笑,「嗯,去吧。」
往前就是光華門附近
沈妤跟著來接頭的獄卒,在衙門前亮了腰牌,沈妤卻忍不住回頭望向宮巷,望向那片黑暗。
馬車已
經看不見了,可她覺得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重生回來,她第一次覺得心裡如此的有底氣。
此時正是獄卒輪崗的時間,門口的守衛查了腰牌便放人進去。
大理寺果真增派了人手,三步一人五步一崗,將大理寺守得固若金湯。
若是她今夜決定夜探,恐怕很難不驚動守衛就見到葛良吉。
進到大理寺獄,裡面的值守就鬆懈了許多,估計是想著外面守成那樣,量它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獄丞把沈妤帶到一間牢門口,低聲道:「兄弟見諒,只能到這裡了,牢門的鑰匙在我們大人手裡。」
沈妤點了點頭說:「勞煩了。」
葛良吉並沒有睡。
明日午時就是他人頭落地之時,他靠牆想著,自己這一生倒不算過得太糟,只是臨了臨了還翻了車。
聽見門口說話的聲音,葛良吉問:「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想要取我性命。」
沈妤看著牢中人,「我不是來取你性命的。」
葛良吉扯了扯衣擺,「那就是來問真相的了。」
「也不是。」
「那是什麼?」葛良吉奇怪道。
「你看了我就知道了。」
葛良吉朝著牢門看了一眼,光線昏暗,他看不清人。
只見那人從牆上取了火把,緩緩靠近,那張臉終於在光里顯了出來。
葛良吉揉了揉眼睛,臉色陡然一變,「你,你是沈妤! 可是你不是已經……」
「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她和葛良吉其實沒有見過幾次,只是在他和沈仲安見面時打過兩三次照面,算不上熟悉。
沈妤又把火把放了回去,「我今日來,是為我爹和哥哥要一個答案,我想替他問一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葛良吉垂首不言。
沈妤道:「我爹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武將,性格直爽不會虛與委蛇,他認作的朋友就是交心的,顯然他交了心,而你並沒有。」
葛良吉垂首不言。
沈妤又道:「我不能讓他們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