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險了。」謝停舟沉聲道。
「我下次注意。」沈妤心虛道。
謝停舟抬眼,「線索可以慢慢查,但不能拿自己去冒險。」
沈妤開口想說話,卻又閉上了嘴,面上似羞憤又似惱怒。
半晌,她捶了下床沿,「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謝停舟愣了一下,「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
「你就是……」沈妤頓了頓,「談事就談事,你講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嘛?」
謝停舟怔了片刻,陡然失笑,「好,我好好說。」
沈妤又覺得不對勁了,好說就好好說,偏要用那麼寵溺的語氣是想幹嘛。
「又有問題?」見她表情有異,謝停舟問。
沈妤別開臉,「沒有,現在我們好好談。」
謝停舟頷首,唇角笑意不減,覺得她這模樣可愛得緊。
「先喝口茶。」
沈妤把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準備放在旁邊的小几上時被謝停舟接了去。
謝停舟,「說吧。」
沈妤想了想,把在大理寺獄中從葛良吉口中得知的消息,還有同緒帝和葛良吉的對話說了一遍,
謝停舟沉吟半晌,「葛良吉給他的子女留下的保命符,一定是對方忌憚的東西,說不定就是能取對方性命的證據。」
沈妤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後來在宮裡,葛良吉說蛀蟲里他也占一個,說明他確實與此事有關,但還有其他主謀。同緒帝明顯也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他不想動或者是不敢動。」
謝停舟食指敲著空杯,沈妤見他在思考,不想擾亂他的思緒,安靜等著。
過了許久,敲擊的手指一停,謝停舟把杯子擱在一旁的矮几上。
「同緒帝最在意的是什麼?」
沈妤怔了怔,不確定地說:「應當是……大周的江山吧。」
「沒錯。」謝停舟道:「燕涼關一役已傷了大周的根基,可在同緒帝眼中,有什麼比拔除這些毒瘤更為可怕?」
第119章 夫妻
沈妤想起了同緒帝說的五大惡患,還有他對幾名皇子的評價。
宦官爭權已解,奸佞想除卻不敢除,內有黨爭……
她腦中靈光一閃,喃喃道:「骨肉相殘。」
謝停舟道:「能排在奸佞之上的,唯有骨肉相殘了,他明顯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幾位皇子裡堪當大任的不多。」
「我想起來了。」沈妤說:「葛良吉曾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或許一開始我的方向就錯了,他們殺我爹的原因不是功高蓋主也不是仇殺,而是為了自保。」
皇子,繼位,爭權,自保,沈妤將這些詞一個一個聯繫起來。
皇位之爭,勝者黃袍加身,敗者粉身碎骨。
沈仲安擁兵十萬,定是諸皇子爭相拉攏的對象。
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稱作自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