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窈整個呆住,她張嘴欲呼,卻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
「別出聲,也別回頭看。」沈妤貼在她耳邊問:「你想活命嗎?」
扶窈用力點頭,眼淚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若不是想要活命,早在父親獲罪時就自裁了,何至於淪落至此。
「想活命的話就照我說的做。」沈妤一揮袖,屋子裡的燈滅了,「繼續叫,繼續跑,別停下來。」
扶窈愣神了片刻,一下心定,她看不見對方是誰,但直覺知道她是在想辦法救自己。
尖叫聲和桌椅碰撞聲此起彼伏。
隔壁文樂生用力拍了拍桌子,「吵死了!姓竇的你能不能安靜點。」
沈妤在這聲音中上前查看竇慶,他並沒有死,留著一口氣。
剛才呆了片刻,此刻看著一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忍不住捂著胸口喊起來,「來,來人。」
「文樂生不是習武嗎?」
「
對。」醉酒和失血讓竇慶頭腦不清醒,這句話仿佛讓他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文,文兄,救命——」
……
「殺人啦!」
主樓在這一聲驚呼里炸開了鍋。
那尖叫聲像是會傳染一般,很快就蔓延到了走廊上。
「啊——殺人啦!死人了!」
所有人都往主樓涌,卻有一個纖細的人影與大家背道而馳,躍出窗戶後靈巧地在房頂上幾個騰躍,朝著反方向而去。
主樓後湖畔的水榭像是與喧囂隔絕開來。
流杯亭外的守衛聽著那頭的吵鬧聲,一人問:「那邊怎麼回事?」
「管他呢,咱們做好咱自己事就行。」
長夜無風,樹影卻忽然動了動。
護衛警醒:「什麼東西?」
「估計是飛鳥或者貓兒吧。」
「都是命啊,主子們在裡頭喝酒聽曲兒抱美人,咱們在這裡吹風。」
「誰讓你投胎沒投成北臨世子或是小郡王呢。」
離圍牆一步之遙的沈妤驀地停了下來,原本一躍就能逃出此地,再回去假裝一下,保管謝停舟不知道她來過。
但是聽了這幾句,她卻忽然不準備走了。
她豎耳一聽,裡面歡歌笑語,她似乎還聽到謝停舟笑了兩聲。
沈妤咬了咬牙,她在外頭拼死拼活,他謝停舟卻在這裡喝花酒。
不能忍,是真不能忍!
護衛抱著手守在門口,卻見一個蒙著面紗的窈窕美人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