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推脫了。」李霽風說:「京城裡誰不知道咱們倆時常混在一塊兒,都當咱們是一路貨色。」
謝停舟並不反駁,但笑不語。
又談笑了一陣,李霽風知道他四哥什麼性子。
他倆一個不學無術一個學富五車,聊也聊不到一塊兒去,硬把李昭年請來李昭年在這待著也是受罪。
「時間不早了。」李霽風擺手讓按摩的丫鬟讓開,起身說:「我送四哥出去吧,免得回頭四嫂跟你生氣。」
李昭年笑了笑,起身對謝停舟說:「那我便先走了。」
兩人並排走出了醉雲樓,秦王府的車駕早就等在了門口。
李昭年上了車,忽然想起一事,掀開了帘子,「你的封號是你自己選的字?」
李霽風一笑,「那怎麼可能,我能想出這么正經的字麼?」
李昭年跟著笑了笑,放下帘子走了。
望著車駕漸漸遠去,李霽風收了笑容,輕悠悠道:「我選的可是一個『變』字,這天下,不變一變是不行了。」
第160章 道別
李霽風回身,卻見謝停舟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也不知方才那句話他聽沒聽見。
謝停舟背光而立,面容隱在灰暗裡,李霽風只覺那雙目已將他看穿一般。
「你何時來的?」
「剛到。」謝停舟說:「不早了,我也回了。」
或許是因為方才那個小插曲,李霽風沒有留他,看著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才返回了醉雲樓。
這頭謝停舟回了王府。
兮風在門口滯留了片刻,跟上前去,「東門的門房說有個叫三福的來找時雨,在東門等了一陣後說去正門等,可是正門卻說沒看到人。」
「去找找。」謝停舟說。
兮風道:「已派人沿路看過了,沒有人,那傢伙興許是懶得等回去了,我派人去客棧和他家中問一問。」
不多時,派去的人已跑了個來回,三福家人說他自早晨出門便沒回過家,以為他還在客棧。
而客棧的夥計說他天還沒黑就走了,以為他回家去了,可雙方都沒見到人。
三福來找時雨定是要事,而他所能接觸到的要事,無外乎與之前在客棧投宿那幾名齊昌來的鬼家人有關。
翌日清晨,兮風披著一身霜露從外歸府。
他昨夜帶人在外尋了一夜也沒找到三福,直到今早才有了消息。
「找到人了?」謝停舟昨夜飲了些許酒,今日起得稍有些晚。
「找到了。」兮風沉重道:「死了。」
謝停舟擺了擺手,兩名伺候更衣的丫鬟退了下去。
兮風道:「太乙河上畫舫的船工早晨起來撈到具屍體,報了官,四喜已經去認過屍了,是三福沒錯,死因是溺水身亡。」
「太乙河離王府這麼遠,三福會大老遠跑去投河?」謝停舟笑了笑,「看來有人已經盯上了王府了,咱們已經從暗處被人拉到明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