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看著李昭年,因而李昭年回了一句:「閣老可有良策。」
江元青本就是為解困
境而來,說道:「幸而陛下在萬壽宴上已立儲君,老臣以為陛下病中應由太子監國。」
李昭年看著宣輝殿的大門,若有所思。
江元青問:「殿下可是有疑慮?」
李昭年道:「不瞞閣老,我退居多年,於政務一事早已生疏,父皇倒下得太突然,本宮尚未做好準備。」
江元青微微頷首,心中對太子的直言不諱又讚揚了幾分,「太子殿下不必憂心,儲君坐鎮,內閣佐政,有什麼事攤開來商議便是。」
「那就勞煩閣老了,病中還得為大周殫精竭慮。」李昭年說。
江元青說:「殿下萬不要客氣,輔佐殿下本就是老臣之責。」
李延昌看著江元青。
江元青本就是李昭年一派,從前也是激進派,曾上過改立儲君的摺子,數次上奏未果,他便歇了這心。
轉而成為了保守派,堅守危言危行,獨立不回,後來在朝堂上也甚少與人起爭議,甚至後來病後退居,直至易儲才重新出山。
「閣老。」李延昌忽然開口,「本王有一事頗為疑惑。」
江元青道:「王爺但說無妨。」
李延昌說:「父皇暈厥那夜,只有兩人在近前侍奉,一人是伺候父皇多年的內侍德福,一人是殿前司都虞候時雨,本王稍稍打聽了一下,都虞候當夜本不當值,是在入夜後才進的宮 ,她進宮不久,父皇便暈厥過去了,有些奇怪啊。」
「沒什麼好奇怪的。」一直默默無言的李霽風插嘴道:「父皇陡聞噩耗,急火攻心,這是太醫給出的診斷。」
李延昌看向李霽風,「九弟誤會了,我說的奇怪是她大半夜進宮所為何事。」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傳時雨過來。」江元青說。
時雨本就在宣輝殿,幾步路就到。
沈妤行禮,「拜見太子殿下,王爺,拜見大人。」
江元青並未喚其起身,「時雨,陛下暈厥那夜,你半
夜入宮所為何事?」
沈妤鎮定道:「陛下交託給臣的差事有了結果,連夜進宮呈報。」
「什麼差事?」李延昌問。
沈妤抬起頭看過去,「恕時雨無禮,此事只能呈報陛下。」
「你不說是什麼差事,本王怎麼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李延昌說:「父皇倒下得蹊蹺,據我所知可不僅僅是進宮復命這麼簡單。」
「那王爺說是什麼?」
李延昌冷冷道:「據德福所說,你私下面聖,緊接著父皇便倒下了,當時只有你和德福在御前,你離父皇最近,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也未可知。」
沈妤面不改色,「既只有我和福公公在御前,那怎能聽憑他一人之言,本官還可以說是福公公做了什麼手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