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說:「我走得急沒來得及帶上她,不過已經提前知會過她,這會兒她應該已經在來河州的路上了。」
陸宅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張羅著給他們接風洗塵。
老太太還沒跨進門,便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下人們一個個低頭不語,廳中也未曾寒暄的熱鬧聲。
廳內擺了五桌,陸老太太進門時,才坐了不到三桌。
陸老太太的臉色頓時就沉了。
沈妤瞬間瞭然,扶著老太太落座。
「三房和五房去喊了嗎?」陸老太太問。
丫鬟忙回,「請過
了,三房太太說頭疼,五房也說頭疼。」
陸老太太冷笑,「那倒是疼到一塊兒去了。」
張氏道:「母親,兒媳聽說三房頭疼便去看過了,可是……」
「有話直說。」
「是。」張氏道:「姐兒在京中的事,如今已傳到河州了,我瞧著他們估摸是怕京中發難被連累……」
啪——
陸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上,聲音不大,卻嚇得下頭無人敢開口。
「銀子沒少分,這會兒怕被連累了。」
「祖母別生氣。」沈妤撫著陸老太太的後背。
好好一頓接風洗塵宴就這麼毀了,一屋子人噤若寒蟬,只敢埋頭吃飯,連筷子都不敢碰著碗。
月已升,沈妤哄著陸老太太睡下了。
沈昭靠著廊子等她,見沈妤出來,他揚了揚手中的馬鞭。
「天還早,出去跑一場?」
「行啊。」沈妤說。
兩人騎馬出了河州城,一出城便加快了速度,將燈火闌珊全拋在身後。
馬蹄迎著風,在月夜下狂奔。
沈妤跨下是她的奔宵,自讓紅翹快馬加鞭到河州調糧之後便一直留在了河州。
夜晚漸涼,但兄妹兒都跑得滿頭大汗,許久沒有如此暢快的賽過了。
沈妤在從前賽馬的終點勒馬,回頭看著落後一步的沈昭,「你的馬不如我的,這局算我輸。」
沈昭笑道:「你這馬得多拉出去跑一跑了,才超我半個身位。」
沈妤下馬,摸了摸奔宵,「養的這一身肥膘。」
沈昭先上了山崗,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扔給她一個酒囊。
「今日你也看見了。」
「嗯。」沈妤點了點頭:「我們的到來似乎讓這個地方不太安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