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去赴宴嗎?」沈妤已經將信看完了。
謝停舟接過來,又大致掃了一遍說:「是我們。」
說罷在燈上引燃了信,火苗快燎到了指尖他才鬆手,地上只剩下灰白色的灰燼。
謝停舟道:「雍州境內有兩千駐軍,就算吃空額的情況嚴重,少說也有一千多,拿下我們這些人,足夠了,章敬廉既沒有調兵,只派了個衙役來傳信,說明他沒有逼迫的意思。」
「去嗎?」沈妤問。
「為什麼不去?」謝停舟看著她,說:「看看他想要幹什麼。」
章敬廉將宴席設在了自己的府上。
出乎意料的是,章府並不大,只是一個兩進的院落,放在平民里也算不上大戶人家。
進門一道影壁,繞過影壁進入庭院,便是正房和旁邊兩側的廂房,後頭便是灶房,一眼就看了個乾淨。
布局也簡單,院子裡栽了幾株花草,只是這個時節已經不開了,對於一個正四品的地方官員來說,著實寒磣了些。
他們今日來赴宴,均以真面目示人。
「世子,請上坐。」章敬廉有些激動。
他才五十多歲,看著卻比本身的年紀要蒼老許多,頭髮花白了大半。
謝停舟落座,章敬廉親自給他斟了酒。
今日沈妤依舊穿了女裝,並未做過多妝飾,章敬廉心思一轉,「這位便是虞候吧。」
章敬廉心想,曾經先帝跟前的大紅人,在盛京也算是個能呼風喚雨的人物了,沒想到卻不是想像中那般五大三粗。
「那是從前的稱謂,如今我已不是虞候,章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自己來吧。」沈妤接過了酒壺悄悄檢查了一遍,才向謝停舟遞了個眼神。
謝停舟道:「章大人也入座吧。」
章敬廉坐下說:「世子屈尊降臨寒舍,只有薄酒淡菜
,請勿介意。」
謝停舟淡笑道:「今日本就不為用飯而來,面談才是要事。」
見他如此直接,章敬廉點頭道:「想必世子應當是想知曉我如何得知兩位入境,不瞞您說,光州知府集結了人手,想在境內攔下世子的人馬。」
從河州回北臨,最近的路線便是途經光州。
他如此一說,沈妤和謝停舟都明白了。
光州的路程比雍州要近不少,如果他們走的是那條路,早就已經兵戎相見了,消息定然會傳到雍州來。
章敬廉恐怕就是以此猜測他們會從雍州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