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一路跟沈妤絮絮叨叨,說北臨的風土人情,說北臨有多好多好,後來沈妤身體不適,謝停舟不讓他吵著沈妤,他已憋了兩日了。
「世子,世子妃。」長留在前面興奮地喊著,「是咱們的青雲衛。」
謝停舟抬眼望去,低矮的山坡上站了一群人,著黑甲,烏沉沉的一片。
他與青雲衛在江洲分散之後,便約定在北臨與平洲交界處集結。
長留又喊道:「不對呀,咋好像人多了呢?」
隊伍停了下來,看不清虛實不敢往前,萬一有人冒充青雲衛引他入籠,那便不好辦了。
謝停舟打了聲哨,放白羽出去巡視。
白羽剛振翅而起,青雲衛突然從中間分開,一匹駿馬奔馳而出,馬上坐了位蓄著鬍鬚的中年男子。
「瞧什麼?」馬上的人聲音洪亮,「是你老爹親自來給你迎新媳婦了。」
「是王爺來了!」長留歡快地說,一揚鞭子跑了過去。
謝停舟再次下令前進,倒是不慌不忙的,臉上也沒見什麼喜色。
雙方人馬匯集,一萬青雲衛烏泱泱跪了下去,齊聲山呼:「世子。」
謝停舟手一抬,青雲衛齊齊起身,胄甲聲
整齊劃一。
謝光宗左右張望,也沒瞧見個女的或者長得像女人的,掃過眾人,然後盯著謝停舟身後馬上的人瞧。
這人面容挺陌生,該不會就是沈妤吧?
謝光宗摸了摸鬍子想:這人長得像個真男人,該不會是他謝停舟斷袖不成,專門找個女生男相的人吧?
長成這樣,他謝停舟莫不是瞎了?
「不是他。」謝停舟好似已知道了他的想法,無語凝噎,手一指後面的馬車,「在馬車上睡著,不過此刻應該被吵醒了,你不是見過畫像嗎?」
謝光宗拉著馬韁靠近,小聲說:「我還以為陸老夫人和我一樣,畫像將人稍稍美化了那麼一下。」
「你那是稍稍?」謝停舟看了他一眼。
「不是稍稍,根本不是稍稍。」長留在一邊接話,「老夫人還同我說嚇得做了好幾個晚上的惡夢呢。」
陸老夫人還給自己做了好些天的心理建設,心想阿妤喜歡就好,外貌不重要,會疼人就行。
謝光宗大聲道:「那怎麼可能?那畫像是多麼的勇猛無雙。」
謝停舟無奈地搖了搖頭,「除了身高像我,五分像你,三分像猿。」
「你這什麼品味?」謝光宗說。
謝停舟微蹙著眉,「我還忘了問你,還有兩分像常衡是怎麼回事?」
常衡是謝停舟的副將,人都快四十了,像常衡就有些離譜了。
謝光宗道:「我覺得常衡生得威武,是咱們青雲衛里最精神的小伙,想來這樣的風姿應該能震懾住陸老夫人了。」
「那鬍子呢?」
「那叫美髯。」謝光宗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問:「你不覺得你老爹的美髯很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