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兵痞子本也窩著氣,也在下面跟著附和。
有個刺兒頭待不住了,他本就不怎麼瞧得上蕭川,趁著人多壯膽,把心裡那點不忿都發泄出來。
「蕭總兵,咱們來投軍是衝著青雲衛來的,誰知道來了是幹這個,兄弟們心裡有意見也是正常的。」
「青雲衛?」蕭川指著另一頭青雲衛訓練的場地說:「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自己的樣子配不配!青雲衛每日負重跑三十里,你們跑十里都喊累,還敢跟我提青雲衛。」
「那怎麼著呢?」刺兒頭說:「人家是王爺帶出來的兵,那咱們呢?」
蕭川:「我們怎麼了?」
那刺兒頭道:「蕭將軍自己追隨個女人不怕笑話,但別拉著弟兄們跟著一起丟人,咱們要追隨世子上戰場,不是跟著個女人學花拳繡腿。」
旁邊的人拉了他一下,刺兒頭知道自己張口一個女人閉口一個女人指的是王妃,也覺得過了,但又拉不下臉來,總歸自己說的也是事實。
「瞧不上女人是吧?」蕭川冷聲道:「這裡哪個不是娘生娘養的,給老子站出來!」
下面沒一人出列,但鬧哄哄的,裡頭有個人說:「這哪能一樣?娘生娘養也不是說咱們就得聽命於一個女人。」
「是啊。」「就是。」
下面的人仗著人多勢眾,說話也越來越難聽,「蕭總兵自己在女人跟前軟了腿,別拉上咱們一起。」
「你在人身上得了什麼好處,樂意追在後面舔屁股,咱們不樂意。」
蕭川怒不可遏,「誰?誰他媽說的,
給老子站出來!」
下面嗡嗡一陣,卻沒一個人上前,竟還有人仗著人多發現不了,偷偷說了句:「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蕭川聽到過不少人在背後說長道短,說他蕭川是個軟骨頭,聽命於一個女人。
又說兩個人指定背後有一腿,放著京中好好的官不做,跟著個女人大老遠地從盛京跑到北臨來。
他聽得,但這話不能傳到謝停舟的耳朵里。
他之前對沈妤欲言又止就是想說這事,又不好開口。
沈妤和韓季武說完校場擴建的事情,出來就碰上了這一場騷亂。
韓季武聽得臉色鐵青,沈妤倒是淡定,側頭對韓季武說:「韓將軍忙去吧。」
沈妤朝著那邊走去。
隨著她的走近,那幫兵也發現了她,眾人的聲音漸漸歇了,正牌的北臨王妃,背後說人閒話就罷了,沒人敢當面講。
校場上安靜異常,只有另一邊的青雲衛練兵的聲音。
沈妤緩緩走上了點將台,看見蕭川臉頰漲紅喘著粗氣。
「王妃。」蕭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