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升到了斜上方。
蕭川被硬拽回了營地。
營地的營帳被燒掉了不少,士兵又重新搭起了帳子。
謝光宗和蕭長風坐在上首,下面是蕭川和蕭河。
誰都沒有開口,直到士兵再次來報,沒有找到沈妤,也沒有找到沈昭和博達。
「壞菜。」謝光宗說。
他兒子把自己的寶貝疙瘩放在了燕涼關,要是沒把人找回來,謝停舟多半也回不去了。
蕭河掃過眾人,小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該不會是,被俘虜了吧。」
話音剛落,謝光宗銳利的目光便掃過蕭河的臉。
老王爺的目光帶著戰場上錘鍊出來的壓迫感,蕭河在他沉重的目光里咽了咽口水,垂下了眼。
俘虜,這個詞是一種侮辱,他們都不敢朝這個方向想。
沈妤的性子,她不會讓自己成為俘虜受人凌辱,她甚至會自裁。
謝光宗道:「我已派出所有斥候,循著西厥撤離的路線尋找。」
蕭川「噌」一下站起來,「我也去。」
「站住!」蕭長風看著已經邁出兩步的蕭川,說:「你留下呈報守備軍前些日子的戰況。」
戰報早就發出去了,不過要繞過燕涼關和赤河,這會兒還在路上。
「我出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再說。」蕭川出去了片刻,回來又坐回了馬紮上。
「我們打下了查日松營地之後並沒有駐紮,王妃說太難守了,萬一博達帶兵來,我們就是瓮中之鱉,王妃留下了俘虜,讓我和她演了一出內訌的戲,騙過了西厥俘虜,之後在他們來找博達時跟在後面。」
「其實我們之前在追西厥人的路上一路都在邊打邊扒他們的屍體,爭取人手一套西厥鎧甲,應該是王妃早就想到了對策。」
蕭川的心情很差,他們剛打了勝仗,但沈妤失蹤了,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把長達數日的戰鬥說得很簡短,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他不想再說話,他此刻想出去找沈妤。
議事結束散場,蕭川一言不發第一個出了營帳。
嚓嚓的腳步聲緊隨其後。
「你給我站住!」蕭長風在他身後喊住他,「你幹什麼去?」
蕭川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去找王妃。」
「你敢出營我就打斷你的腿,」蕭長風走上前去,抬手指著蕭川的臉。
「你趁早給我收起這副表情,那是誰?那是北臨王妃。」
「她是北臨王妃怎麼了?」蕭川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