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謝停舟說:「你安排下去,人不用帶多,我倒要看看,這個渭王能有多大胃口。」
謝停舟走出幾步,喊了聲長留。
長留從廊下摸過來,背手垂頭站在門口,「王爺。」
那場跑馬是長留先提起的,害王妃著了風寒,王爺雖嘴上沒說什麼,但這幾日也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謝停舟道:「我出去一趟,你守著王妃不要讓閒雜人等吵她,若酉時還未醒,便喚她起來喝藥,備一碟蜜棗。」
長留忙不迭點頭,「知道了,我一定看顧好王妃。」
「若有急事,讓近衛來報。」
長留中氣十足,「是!」
謝停舟看他一眼,「嗓門不錯,還能再大聲些,王妃也不用等到酉時醒了。」
長留抿緊嘴一個勁搖頭。
渭王想和謝停舟談條件,但也不無想藉機拿下謝停舟去和朝廷談條件的可能。
謝停舟帶的人不多,二十名近衛都是高手,大軍壓境,料想淮王也不敢動。
廳中絲竹齊奏,樂聲悠揚。
渭王年過六旬,仍未傳位給兒子,權勢這個東西,一旦拿在手裡,便不容易放了。
「我敬王爺一杯。」渭王端起杯盞。
謝停舟抬手擋了倒酒的丫鬟,兮風讓其退下,自己跪坐在一旁替謝停舟斟茶。
「以茶代酒。」謝停舟端起杯子,「多謝渭王設宴款待。」
渭王一飲而盡,謝停舟只略抿了一口,便看向廳中。
舞姬身披薄紗,隨絲竹聲起舞,旋轉間不忘朝謝停舟投來目光。
謝停舟心裡記掛著沈妤,目光沒落在實處,但看在渭王眼中,那就是移不開眼。
客套話講過,還是要進入正題。
渭王道:「我有一女擅琴,早聞王爺在琴藝上頗有造詣,不知王爺何時有空指點一二。」
謝停舟眸光微斂,已大致猜到渭王的打算了。
謝停舟道:「渭王有所不知,琴棋書畫中我最不擅琴。」
渭王也不在意,直說道:「琴棋書畫不重要,王爺要謀天下,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我渭州的兵力雖不能和王爺相抗衡,但也能略盡一點薄力。」
「王爺不會白送。」謝停舟懶散一笑,「什麼條件不妨直說。」
渭王擺手,「條件談不上,我要送王爺一份禮。」
「什麼禮?」
「我有一么女還未出閣,平日養在王妃膝下寶貝得緊。」
謝停舟手中的杯盞抵在唇邊,卻不飲,帶著笑問:「渭王是想將愛女送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