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開門後楚皇后便準備往裡進,見了宮女身後的人卻是一愣。
「太子。」
李霽風頷首,「臣弟見過皇嫂,皇兄想見一見小皇子,皇嫂將孩子交給宮人便是。」
小皇子見了生人害怕,哭鬧不止,抓著嬤嬤不肯撒手,楚皇后便呵斥說那是你父皇。
殿門都關上了,仍舊傳來小皇子的哭鬧聲。
楚皇后心中失落,依舊保持端莊。
她悔不當初,她知道李昭年多半已經知曉是她下的毒,所以才對她百般疏離。
留下她或許是因為皇子還小,亦或是因為迫於外戚壓力,總而言之,潛邸的夫妻之情早已隨著那杯毒酒煙消雲散。
李霽風略一頷首便往台階下走,楚後忙道:「太子。」
李霽風停步抬頭看去。
楚皇后問:「不知今日陛下為何發了這樣大的火。」
李霽風一笑,「那必然是有人觸及了他的
逆鱗,不過是杖斃了幾個嚼舌根的宮人罷了,須知性子再溫和的人,被逼到絕境也會奮起反擊。」
李霽風抖了抖袖子走了。
這幾日朝堂上沸沸揚揚,只因盛京不太平,不時有學子鬧事,甚至打架鬥毆。
李霽風穿著常服走進梁園,此處是文人會面的雅集,今日卻吵鬧得有些過分。
李霽風進來時看見了臨著欄杆的江斂之,「不介意拼個座吧?」
江斂之回頭,「請。」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暴露對方的身份。
李霽風落座,轉頭望向人群:「江兄心繫民生,也來查看這幾日京中鬧什麼吧。」
「看熱鬧罷了。」江斂之斟了杯茶,「請用茶。」
在場都是文人雅士,卻吵得不可開交。
「謝停舟和沈妤的狼子野心如今已昭然若揭,他們要壞我大周百年基業,簡直天理難容。」
「何為天理?」一學子憤慨道:「天理孰能救國?你們抱殘守缺固步自封,實則是不求上進,簡直迂腐!」
「你口中的上進就是謀朝篡位。」
「我口中之上進乃是救國救民,好過你這張嘴在這裡放狗屁。」
兩人吵得面紅耳赤,越靠越近,唾沫星子都飛濺到對方臉上去,卻誰也不願後退,非要整個高下輸贏。
「你乃文人,張口卻粗俗至極。」
「你乃文人,講話卻狗屁不通。」
「你!你粗鄙不堪,簡直枉為讀書人。」
「你……」
眼看兩人就要動上手,其他人連忙將兩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