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探出了床沿,還沒碰到旁邊的小几便又被人拉回去按在了枕邊。
「債還沒還完,跑什麼?」
「我……渴。」
嗓音里的無力並沒有讓上面的人停手,那股暴虐的想法反倒是更濃了。
謝停舟直起身,拎高茶壺仰頭灌下一口冷茶,然後再次俯身吻下去,在微苦的冷茶間與她勾|纏。
沈妤只覺得呼吸不過來,微微一偏頭,茶水便從唇角流到了頸間。
謝停舟順著那條水跡一路吻過去,抬起頭時看見她唇上被茶水浸得亮晶晶的,上面嫣紅是他的傑作,仰起的脖頸和眼角的饜足無一不是在對他無聲的勾引。
「再生一個吧,阿妤。」謝停舟吻著她,「我想再要一個女孩兒。」
「不是有小瑜兒了嗎?」
「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扎兩個小啾啾,背一把比人還高的劍。」
沈妤的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你怎麼知道?」
「我夢見的。」
謝停舟又想起她在夢裡煞有其事地說要嫁給壯壯哥,看來夢裡的膽子是要比現實里肥上許多。
他掐著她的腰,陡然把人翻了過來,那拱起的腰背間都是細密的汗。
他伸手摸了一把,一下把人逼出了眼淚。
沈妤回頭,浸著山霧的眸子裡全是無聲的控訴。
「重了?」
謝停舟帶著惡意說:「你不是喜歡力氣大的嗎?我怎麼覺得我力氣還不夠大呢?」
謝停舟是惡劣的,反覆圍繞著那幾個話題,問她他好不好看,是你的壯壯哥好看還是我好看?壯壯哥的力氣有我大嗎?
他要盡興,喜歡看她的表情,帶著忍耐的皺眉,承受不住的打顫,還有片刻的失神都是對他無聲的鼓勵。
夜忽然就被拉短,天亮時帘子被放了下來。
敲門聲沒能驚醒懷中的人,謝停舟起身,看見她腰背上全是昨夜的痕跡。
「什麼事?」
房門驟然被拉開,白羽撲騰著要往裡飛,被謝停舟擋了回來,門又在謝停舟身後合攏。
眼前的人身上穿著寬大的罩袍,眉眼間都是饜足,周身散發著酣暢淋漓後的慵懶。
兮風看了一眼便沒敢再看,垂眸盯著腳下的木板。
「主子。」兮風道:「到陵安了,陵安郡守派人在渡口接迎。」
謝停舟問:「另案郡守怎麼知道我們這個時候會到陵安?」
謝停舟往前走了幾步,江風襲來,捲起了他寬大的袖子,他抬起手,欄杆上的白羽當即跳到他手臂上。
白羽的爪子仍和往常一樣有力,甚至為了表達剛才被擋回來的不爽,白羽還稍稍多用了些力氣。
謝停舟沒戴臂縛,那力道顯得有些重,他皺眉道:「輕點兒。」
話脫口而出,緊接著人就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