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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怡在顧璋和顧蘿面前都做了保證,但這事查起來,難度超乎她想像。
「幕後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詩怡看著面前的一堆案牘,簡直要懷疑人生了。
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都被她審了個遍,各種線索也快被她盤包漿了。雖然有個別可疑的物件,卻沒有實質性、足以推理復盤出完整過程的證據。
她的目標是要找出真兇,若草草結案,只會讓肇事者逍遙法外,這是詩怡無法忍受的。
無奈之下,詩怡只好向顧朗求援。
「阿爹,你來幫我看看吧,我實在退不下去了。」
顧朗問他:「目前進展到哪?」
「沒什麼進展。」詩怡在懶人沙發上鹹魚癱,「沒有人同時滿足作案動機和擁有作案條件,見鬼,這不會真的就只是意外吧?」
那匹馬也不在發/情期啊,為什麼會突然發瘋呢!詩怡不明白。
她翻來覆去地想,將所有可疑人選都想過一遍,也想不到是誰。
其實她最懷疑的是戶部尚書家,但這也說不通,如果顧璋沒出事,那他是世人眼中很好的夫君人選啊。
詩怡喃喃自語道:「推理到這個地步,我甚至覺得能做到這件事,而不留下任何把柄的,只有三哥本人……」
顧朗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在視線交匯中,詩怡整個人呆住,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阿爹。」她乾澀地咽了咽,「你、你什麼意思啊……」
顧朗嘆息道:「詩怡,你不是已經想明白了嗎。」
顧璋是什麼人?在顧琮被母族裹挾時,他不僅沒有受到鄭家掣肘,還能將他們充分收為己用,如臂指使,可見他手腕高超,能力極強。
這樣聰明的三哥,會管不好自己的府邸,讓重要的坐騎被他人下黑手嗎?這是只有親信才能負責的崗位。
可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害自己?
詩怡迷茫了:「他是不是想和尚書家的孫女退婚,所以故意搞這齣?」
想了一會,她又自我否定:「也不是,這樣就太拙劣了,他肯定有更體面的方法。」
以詩怡對顧璋的了解,他絕不會為了一樁婚事冒這麼大的風險。
顧朗:「因為他想退出皇位競爭。」
詩怡愣住,她本想說要退就退啊,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還真不是他說退,就能退的事。
如果有這麼簡單,顧琮也不至於被母族逼上絕路,主動隱居山林來保全同胞姐弟。
顧璋想退,這些年支持他的世家權貴能同意嗎,他們會甘願自己的投資打水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