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聽著那瞎子笑罵「真難伺候」。
姜逸北挑眉,瞧著這人提著菜籃子走了出去。
等到人出去了,姜逸北才站起身來。在屋子裡左右打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先從柜子下手。
蒼天在上,他姜逸北最開始真是一時心血來潮來吃飯的。
只不過這人住在「甲」字開頭的客棧,看起來清貧卻又買得起玄機閣的機巧獸,而且還是個瞎子。姜逸北擔著「鷓鴣天」的殺手名,暗花榜上至少前兩百名他是倒背如流的,但是還真找不出對的上號的。
這就很讓姜逸北很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所謂知己知彼。
他拉開了柜子,在裡面找到了一些散碎銀兩和衣物,順帶還有些其它的機巧獸,都是一些袖珍款,不超過一個巴掌。
翻完了柜子又輪到了箱子,可似乎還是沒什麼能猜出這人的身份的。
姜逸北屋子裡兜轉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床上——似乎很多人都有這麼個習慣,把重要的東西藏在床頭床下。
姜逸北過去掀開了枕頭,被套,又掀開了墊被,還真找到了一點東西。
找到了一本春宮冊。
那春宮冊並不是紙質的版本,而是薄木片,在上面雕刻著些畫面。心思敏巧的,閉上眼以手撫過去就能知道畫的是什麼。
姜逸北哭笑不得。
這瞎子眼睛都沒了,還挺會找樂子的。
腹誹歸腹誹,他還真閒來無事翻了兩頁,以他閱春宮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不得不說這本質量還是不錯的。
正在那兒感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姜逸北欺負人看不見東西,連個躲閃心虛都沒有,手裡攤著書看向門口。
果然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了。
那瞎子站在門口:「香菜吃嗎?」
姜逸北:「……不吃。」
瞎子一邊失笑一邊退出去:「看不出你還挺金貴,口怎麼這麼挑。」
姜逸北笑了笑——他出身的地方可不是什麼溫柔鄉,腐臭的爛泥塘里過出來的童年。如有必要,蛇蟲鼠蟻他也是吃得下的。
但是現在活得不錯,有的挑的情況下,自己幹嘛要委屈了自己不是?
就在這時候,那瞎子突然又回過頭來,「對了,在屋子裡別亂動,有些機巧獸可是傷人的。」
那聲音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提醒。
姜逸北愣了一下,笑著應了一句「成」。一邊把春宮冊放回去,一邊心裡卻已經在盤算著這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剛剛動了他的東西的。
他從小坑蒙拐騙偷練出來的本事,真想摸東西連三叔都不一定逮的到他。這瞎子剛剛不在這裡,又沒了眼睛,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