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笑道:「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三叔,你這是污人清白啊。」
三叔:「你小子的清白還用得著人污?」
三叔一邊損了人一句,一邊看了一眼錢袋子上的字。神情瞬間變了變,「玄機閣舸家。」
姜逸北點頭,接著又道,「據我所知,今年玄機閣已經往不染城送了三波人了。他們這麼三天兩頭的砸錢送人進我們不染城,瘋魔了?」
說到這裡,姜逸北略微一頓,開始套三叔的話,道,「也沒聽說我們不染城有人跟他們結梁子了啊?咱們城裡,最近是不是進來什麼人了?」
三叔笑了一下,把錢袋子扔回去,「不染城裡待著的哪個不是有百八十個仇人的?有人和玄機閣結仇很稀奇嗎?」
姜逸北:「稀奇啊!別人就算了,誰閒的沒事和玄機閣過不去啊。」
三叔:「有話就直說。」
姜逸北:「他是不是進不染城了?」
三叔裝傻:「他?哪個他?」
姜逸北:「舸笛啊,我的知己,愛人,床頭明月光。」
三叔嗤笑:「你認識他嗎?」
…………
還,真不認識。
但是不妨礙神交。
三叔轉了話題:「你多看著點,城內要是有渾水摸魚進來的,直接清理乾淨。」
「成,我心裡有數。」姜逸北又道,「誒,對了,那大白菜我不用再去賣了吧?我都快賣了大半月了。」
三叔一愣:「你賣它做什麼?」
姜逸北一時無言。
自己這半月的日子耗的。
姜逸北咽下一口血,「成吧,您當我沒說,我回屋歇著了。」
姜逸北抬腳往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白天遇到的那個瞎子。有點想問問三叔知不知道這麼個人。
能住在「甲」字開頭的客棧里的,總不是無名之輩。
但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這三叔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活得跟個小媳婦兒一樣,指望他知道那瞎子是誰,還不如去問沈右那個冰疙瘩。
這麼一想就把這事兒擱下了,溜溜達達地出了房間。回房之前還讓小二做了點飯菜送到自己房間裡去。
客棧的飯菜尚且算合口,也知道姜逸北的忌口,既沒有蔥姜蒜,也沒有香菜。
但也不知怎麼的,吃著吃著,他突然想起來那個瞎子笑容飛揚地說「我就是會做飯的瞎子」的時候。
就沒見過提起自己的殘疾還能笑得這麼開心的。
姜逸北夾了一筷子醋溜土豆絲放進自己碗裡,一邊吃一邊心想著,等大爺得空了,非得好好查查你是誰不可。
可他這一「得空」就得了大半月,差點直接忘了這城裡還有個瞎子的事兒。直到某一日,從窗戶里飛進來一隻「木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