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失笑,半真半假地道:「那瞎子被人抓了,我要不去救怕是下次能帶回來一窩小瞎子。」
姜逸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非跟「孩子」這個點槓上了。可能是當時那姓姚的撫摸那瞎子眼前白絹布的手法實在是太過曖昧了,導致姜逸北受到了衝擊也說不定。
不過此時除了展安,屋子裡剩下的幾人都是一愣。壓根沒人注意到姜逸北話里的調笑。
沈右道,「你說的是舸……葛公子?」
姜逸北:「除了他你還認識別的瞎子?」
沈右略一沉吟,也不知道是再想什麼,然後道,「你先養著,我去。」
姜逸北:「你去?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沈右:「在哪兒?」
唔,姜逸北暫時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知道。
姜逸北笑著轉頭看向柳倚春,「這就要問柳先生願不願意幫忙了。」
柳倚春:??
————
不染城外,小善村。
此時已經是深夜,新月如勾,風影撩動。
舸笛被綁在一張太師椅上,尚未清醒,頭側向一邊,神情不安,像是在做什麼噩夢。
他覺得很冷。
自己的眼睛裡好像在往外流出溫熱的液體,黏膩的,滾動緩慢,帶著臉頰上有一種痒痒的感覺。
周圍好像很嘈雜,自己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自己旁邊好像也躺著人,像是個女人,自己能聞到她身上傳過來的脂粉味,混雜著血腥氣。她的呼吸節拍紊亂而急促。
有人在向自己這邊走近,靴子踩在地上發出「水面」濺開的聲音——是一灘一灘的小血窪。
他聽到那個人來到了自己的面前,緊接著是抽出刀劍的聲音。
「他還不能殺。」
「哦?怎麼,你伺候了那麼久,捨不得了?」
「他現在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知道鑰匙在哪兒的人,你要是想今日之事功虧一簣,大可以動手。」
「…………」
舸笛聽到長刀瞬間揮下而帶來的劃破空氣的氣流聲。
刀落在自己的一側,急促的呼吸聲停了。隨著剛剛「噗——」的一聲,血濺了舸笛一臉。
…………
瞬間就好像腳下踩空一樣,舸笛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瞬間驚醒。
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