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一頓,不答。
他的來歷沒幾個人知道,甚至因為是在不染城長大的,所以在外面的江湖幾乎沒什麼名氣,頂多是知道不染城裡有這麼個叫做姜逸北的護衛。
邵一師:「你,展安,藏藍水……從九淵門出來的人還有誰?」
姜逸北不答,只盯著這個丫頭。
邵一師大概是這段日子被欺凌得狠了,現在逮到機會,整個人莫名帶著一股揚眉吐氣地勁兒,用帶著一點孩子的稚氣,道,
「哦,對了,還有你們城主。你們城主殺我九淵門門主,十年前的血債,什麼時候還呀?」
姜逸北皺著眉頭,「你不是玄機閣的人?」
邵一師:「我從來說過我是玄機閣的人啊。」
姜逸北:「你還知道什麼?」
邵一師哼道,「我不告訴你。」
實際上已經告訴的夠多了。
根據展安之前所說,這個丫頭在被逼供的時候還在頑抗,真真假假。分明是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的,現在突然吐出九淵門來,只有一種可能——
她告訴的消息已經不再有價值了。
離開九淵門的舊人,唐三叔,還債。
這麼一推,姜逸北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剛剛敲唐三叔的門的時候,門內毫無動靜。
他不再跟這個丫頭廢話,直接奔出了地牢。身後的那個小丫頭看著他匆匆離開,反而露出個笑來。
她原本還不確定,但是剛剛姜逸北說姚傑應該進來了,那麼她就能夠確定了。
第二個備用計劃,開始了。
姜逸北忙著去確認唐三叔是不是還好好待在屋子裡。
手裡的油燈因為他奔跑的速度太快直接就熄滅了,姜逸北也沒管,直接從地牢中出來就奔上了唐三叔的房間。
這次他不怕被拐杖給戳死,連門都沒敲,直接一腳踹開闖了進去。
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被子疊得整齊,桌上也是乾乾淨淨。
這深更半夜的,唐三叔年過半百又腿腳不便,能去哪兒?
姜逸北心裡那點不安在不斷的被放大。
恰在這時,窗外突然一亮,然後「砰」的一聲,遠方的夜空炸開了一朵煙花,分明是不染城的聯絡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