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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甲子客棧內,舸笛的房門傳來「叩,叩,叩」的聲響。
舸笛也還只是剛剛躺下,並沒有睡著。可能是之前喝的一罈子酒的關係,躺在床上精神尚好,思維活躍得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此時聽到這聲音,也沒什麼防備,隨意問了一句「誰?」
門口沉寂了片刻,方才有人接話道,「是我,沈右。」
舸笛有些驚訝。
其實沈右來找他並不奇怪,白日裡他抓了舸輕舟,此時來找他估計是為了這事。只不過舸笛想不到沈右為什麼會在這種時間堂而皇之地敲他的門,他明明會有其它更穩妥的選擇。
不過訝異歸訝異,舸笛還是先起來給沈右把房門打開了。
如果舸笛眼睛尚能視物,此時應該就能看見門口這人雖然是沈右的聲音,穿著沈右的衣服,但是人.皮面.具貼的不如白日那般完美,眼角和嘴唇多處都與沈右不大相似。可能是想著來見的是瞎子,連偽裝都馬虎了不少。
舸笛也沒怎麼多想,側身讓沈右進門,同時道,「有事?」
「沈右」進屋之後隨意在桌旁坐下,半點都不老實地打量著整個屋子,眼睛在幾個柜子上逡巡了好幾圈。
舸笛:「怎麼了?」
「沈右」轉過頭來,語調木然地道,「舸輕舟禁不住唐三叔的拷問,吐出了些東西,我來告訴你。」
舸笛:…………
舸笛皺了皺眉頭,「你聲音怎麼了?」
「沈右」心頭一顫,他模仿沈右,原本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卻沒想到居然舸笛有此一問。想來是這瞎子平日只能憑藉耳力辨認,所以較常人要更敏感一些。此時也只能鎮定地扯藉口道,「偶感風寒,不礙事。」
舸笛點了點頭,隨手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剛剛說舸輕舟供出了些東西,是什麼?」
「沈右」見他疑心似乎是消了,便又換上沈右的那沒起伏的語調,道,「兩件事,一件是你的身份,一件是天鑒匣。」
舸笛:「……天鑒匣怎麼了?」
「沈右」:「舸翁亭掌管玄機閣三年,已經得知天鑒匣的所在,只差你身上的鑰匙,他便是真真正正的玄機閣閣主了。此次舸輕舟過來,便是衝著你身上的鑰匙來的。」
舸笛:「此事我知道。」
「沈右」:「那舸輕舟把天鑒匣也帶來了的事情,你可知道?」
舸笛:…………
舸笛:「你說的是真的?」
「沈右」:「自是千真萬確。」
舸笛原本手上拿著茶杯,現在聽得「嗒」的一聲響,便把茶杯又放回桌子上,「那天鑒匣現在何處?」
「沈右」:「審問他的人是唐三叔的人,自是在唐三叔手裡。」
舸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