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等著被我們砍好了,正好爺爺起床氣大!哈哈哈」
「媽的,你拿錯了,那是我的褲子!」
「…………」
而原本熱鬧的花街,卻突然閉門謝客,前一刻還在「大爺,是奴家好還是她好~」的軟玉溫香,突然一個個翻臉成了潑婦,只著一件紅肚兜,一件薄紗往身上一披,抬腳就把一個個衣不蔽體的臭男人攆出了樓。甚至有一位是被美人從二樓看台上踢下來的,借著一聲輕功堪堪落地,還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仰頭再看,門窗緊閉。
於是花樓門口,有胸毛大漢往地上啐唾沫,「他娘的婊.子!來日好好讓你們知道爺爺的厲害!」
也有白衣書生深情款款,「春紅姑娘,我處理了事情馬上就回來,你可要等我,莫和別人勾勾'搭搭~」
風流公子提著褲腰帶,露出一個啼笑皆非的笑來,「罷了,諸位先行吧,娘子們也是自保。」
…………
一群人吵吵嚷嚷,打著呵欠,走上街頭,又慢慢分散到了不染城中的各個角落裡。
不染城三律第一條:不染城只庇佑亡命徒,其親眷不得入內。
這便是說除了來來去去的商販和花樓里的姑娘,不染城中的住客,皆是戰力,無一例外。哪怕是住在最末端的樓里的人,手裡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染城三律第二條:城內可以內鬥,但外敵來襲之時,一致對外。
這說的,便是現在。鐘聲既響,便是外敵來襲,按照進城時給的規矩,所有人在城中各處自有所守的位置,也自有所值守。只要各人歸位,不染城便是天羅地網,鐵桶一般,不得出不得進,在固定點之外流竄的人,除了護衛,必是外敵。自可殺之而後快。
鐘聲兀自長鳴,姜逸北在鐘樓下拿手指頭堵著耳朵,一副要被這震耳欲聾的鐘聲催到腦漿迸裂的德行。
姜逸北:「你夠了沒有!?便是耗子也被你吵醒了吧?!差不多得了!!」
鐘樓上的展安把這最後一組鐘聲敲完,然後自鐘樓上跳落下來,落地風騷地捋了一把被風吹亂的長髮,「打個賭,你猜今日被誤殺的有多少人?」
姜逸北揉著耳朵,笑了一聲,「人渣聚集的城,哪有誤殺不誤殺的,殺了誰都是為民除害不是?」
不染城自建立起,響過的鐘聲不超過三次。但是每次誤殺的不在少數,總有那麼幾個忘了自己應守的崗位,或者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城中亂竄。
兩個人並肩站在鐘樓下,自上而下的俯瞰整座不染城,準備看哪裡先發出抓住人的信號來。
展安道:「橫豎都是無聊,不如咱們聊會兒,也好殺殺時間。」
姜逸北:「你什麼時候聊天還要先打個招呼了?」
展安:「我這不是打算先鋪墊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