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大尾巴狼似的踱過去,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澡豆。撿起來之後也沒有把澡豆遞給人家,反而在舸笛伸出手準備接的時候,把另一隻手上的青棗給他了。
舸笛拿到手上就覺得不對,湊近鼻尖嗅了嗅,笑道,「你這哪兒偷來的青棗?」
姜逸北「嘖」了一聲,「美人送的,你能不能把我往好處想想。」
一邊說一邊從旁邊扒拉過來一張凳子,在舸笛身邊坐下,把澡豆好好擱置在一邊的匣子裡,轉手拿了毛巾過來幫人擦背,
邊擦還要邊嫌棄,「你這身上多少泥?」
舸笛:「…………說的跟你比我乾淨一樣。」
姜逸北哼哼了兩聲,嘴上沒多說,心裡卻嘚瑟道,我現在還真比你乾淨,我已經洗完澡了。
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幫人擦背了,沒曾動手動腳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嘆,這人的皮膚倒是不錯,不同於女人的那種細滑柔軟,而是另一種光潔緊緻。就是有些太瘦了,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現在脫了衣服看,發現還真是弱不禁風。還要多補點肉,摸起來才會更滿足。
這人只動眼睛和腦子,滿腦子有的沒的,手上的動作卻是規規矩矩的。這樣一來,舸笛自然也就沒多想,不僅由著這人幫自己洗澡,還覺得拿著青棗無聊,順帶就把它祭給自己的五臟廟了。
幫人洗好澡換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條干毛巾給人揉頭髮。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頭髮束上,兩人一起下樓去吃飯。
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較熟,但是到了這個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盤了。他在玄機閣長大,這山腳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數出來。
所以便直接領著姜逸北穿街過巷,一點都不像不認路的樣子,最後在一個小飯館面前停了下來,進去以後姜逸北連菜譜都沒見著,也沒來得及問招牌菜。舸笛直接點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實證明,菜上桌之後,味道確實不錯。
吃過飯天色就已經到了黃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兩個人在街上閒晃遛食。
大概是因為此處是玄機閣的地界,所以擺賣的機巧物什特別多,大多都是小巧精緻還便宜的小玩意兒。姜逸北跟著看了幾處熱鬧,居然小孩兒似的買了好幾個。
舸笛哭笑不得,「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
姜逸北不以為意道,「誰說就一定得小孩兒才能玩兒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嚴厲的,小時候不讓玩,那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玩兒了。」
舸笛聽著這話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你父母也嚴厲得很?」
姜逸北「唔」了一聲,思量著回答,「也還成,我相當於沒有爹,談不上嚴厲不嚴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