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屋子再睡著的時候,離天亮已經沒幾個時辰了。只稍微眯了一會兒,就又得爬起來梳洗準備,然後叫上瞎子二人好一起上山。
原本上山的食物和水以及藥什麼的都是姜逸北背的,可那瞎子今日也帶上了一個包袱,圓滾滾的。姜逸北只需看一眼就推測那是舸笛昨夜挖出來的東西,一時十分糾結要不要直接開口問問。
想來想去,折中了個法子,「你這個我幫你背吧。」
我順便再偷偷看看。
舸笛直接自己背上,拒絕道,「不用,這個我還是背的起的。走吧。」
姜逸北:…………
此次他們二人要去的是天架山的北峰,那邊有一處懸崖,姜逸北要找的藥草應該就是在那片懸崖上。
但玄機閣既然已經在天架山落腳了幾百年,那這天架山已經算作他們的地界了。無論哪個山峰,上下山的通道都是有玄機閣的人手守衛的。
只不過玄機閣畢竟只是個做生意的,不是什麼江湖大派,人手有限。因而守住的都是一些大路,而一些偏遠位置的山路,則是靠機巧陷阱。
舸笛還要為自己之後的計劃做打算,自然不好打草驚蛇。挑的道路也都是一些偏僻難行的,甚至有幾處都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路,全靠人在草木藤蔓之間開闢一條路出來。
姜逸北看著舸笛走的辛苦,山路難行,便提出要不要自己背著他走,被舸笛拒絕了。然後姜逸北又挺誠心地說,要幫舸笛背行李,當然,還是被拒絕了。
姜逸北這次倒是真準備幫忙背行李了,只不過得了兩個拒絕,忍不住心裡哼哼道,弱柳扶風似的還不讓人心疼,倒是看你能撐到幾時。
舸笛雖然累得有些氣息不勻,但也還沒忘記指點姜逸北,「由此路往上走,若是遇到分岔路口,便看分岔路口的松樹。松樹在左便向右走,松樹在右便向左走。記得小心腳下,如果遇到大片的青石板路,你便提醒我。」
姜逸北道,「至於這麼謹慎麼?」
舸笛道,「這山上的機關都是互相關聯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你這裡的機關啟動了,玄機閣那邊馬上就會知道,到時候你要應付的就不只是機關了。」
姜逸北邊走邊道,「我記得你不識路得厲害,怎麼到了這天架山地界毛病反而好了。」
舸笛誠懇道,「你要是在這裡長大,你也不會認錯路的。」
姜逸北笑道,「……我以為你是關在玄機閣長大的。就是把你們所有學子都鎖在一個都是木頭金屬的房間裡,逼著你們把它們變成武器或者是暗匣。」
舸笛也笑:「我還真經歷過這樣的時候,不過我都會把時間花在撬鎖上。」
這第一重機關陣規矩死得很,姜逸北和舸笛說說笑笑地便把第一重機關陣爬了上去,一路走的十分平穩,並沒有什麼意外。
到了第二重機關陣,規矩便「活」了許多,需要舸笛邊走邊判斷。姜逸北中途看舸笛走得挺累的,一時抽風,又問了一遍要不要自己背,「你上次那腿傷估計還沒好利索,小心落下病根。」
舸笛:「說了不用。」
姜逸北無語了半晌,不知道這瞎子在熬個什麼勁兒,非要和自己的腿過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