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稍稍矮一些的那個男子,身形怎麼看怎麼熟悉。再聯想到不久前貼上的那兩張告示,蓉蓉當即反應過來是誰了。
剛剛那恨不得燒著屋頂的脾氣瞬間就消失了,踢了一腳地上的大漢,慌張趕人,「沒瞧見我這兒來病人了嗎?還不快滾!」
那大漢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蓉蓉急著轟他走,以為他是要藥,於是隨手從身後藥櫃裡抓了幾個藥瓶扔在大漢身上,打發他道,
「這藥去給你家那位擦上,能好就好,不能好就自己去買棺材,滾滾滾!」
好不容易把大漢送出門,蓉蓉才過來站在舸笛面前,試探著道,「笛子哥哥?」
舸笛將斗笠掀開少許,露出一張蒙著眼睛的臉來,歉意道,「抱歉,可能要打擾你了。」
「真是你?!你這是哪裡的話,快進來,往內室走,別站在這門口。」蓉蓉一邊把三人往裡引,一邊問道,「對了,三年前柳先生突然就沒影子了,你又被傳那些事,到底是……」
「這些日後再說,」舸笛打斷蓉蓉的話,「你先看看我朋友,他失血很多,又昏迷了很久。」
晏師兩人放下,蓉蓉看了一眼這人蒼白的臉色,又瞟了一眼姜逸北的衣服。姜逸北外面罩著一件不知道哪兒來的粗布麻衣做掩飾,裡面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了。
蓉蓉一看就知這人性命垂危,也顧不得和舸笛聊些舊事了。立刻指導晏師將這人放平,可是晏師壓根不理會她的話,還是舸笛開口了才有所行動。
舸笛目盲,自然也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干杵著。晏師在舸笛的授意下幫蓉蓉打下手,整個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兒,聞得舸笛心裡泛噁心。
他不暈血,他只是生理性地厭惡這股血腥瀰漫的味道。一般情況下卻也還好,這種干杵著做不得任何事的時候,聞著血腥味就讓他噁心又心慌。
蓉蓉折騰了幾個時辰方才收手將姜逸北的傷口徹底包紮上,藥都是用的可用範圍內最好的。
她已經盡了人事,接下來就不歸她管了。於是長舒一口氣,轉頭卻見著舸笛一張臉也是慘白慘白的,險些嚇了一跳。
等到回過味兒來,方才嘆息了一聲,想要安撫一下說兩句「別太擔心」之類的話,卻又不怎麼習慣說謊。最後也只拿著藥瓶過來幫舸笛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舸笛聽蓉蓉過來,就知姜逸北的傷口已經處理完了,問道,「他怎麼樣?」
蓉蓉:「看他命有多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