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遙也不和人解釋,只微笑著彬彬有禮道,「我找唐三叔有些事情,你可知道他在哪間房?」
「就上樓右拐,第五間房就……唔。」
不知何時,小廝的脖子上劃開一道血線。血液慢慢侵染傷口,變紅,然後「噗」的一聲,噴灑了半面牆。
孔遙:「多謝。」
孔遙找到屋子推開門的瞬間,便有一把拐杖直釘向他的眉心。孔遙側身避開,那拐杖立刻變招橫掃,杖身機關開啟,露出一排寒光閃閃的「牙齒」。
孔遙收扇,以扇子硬擋,兩相對峙。
若是當年,孔遙的身手在唐三叔這裡絕對討不得好處。
但唐三叔在不染城內安養了這麼些年,一個是慣用兵刃封了多年,一直只用拐杖;另一個是舊傷多年損耗元氣,最近又新毒剛除。
所以兩人這麼一拼內力,三叔居然有些不敵。只能借著經驗老道,險險錯開,然後迅速換招,和人拼起了招式。
兩人對招不過數十來回,三叔便打飛了孔遙的摺扇。
摺扇脫手,孔遙手上也被橫掃出了傷口,但他也不見惱。
剛剛對峙那一瞬間,他就對唐三叔現在的底子有了數,自然不怵。
此時有些惋惜地看著自己的扇子,笑道,「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把,西門主做事還是這麼不給情面。」
唐三叔收了招,也心知與這人硬拼下去自己占不得多少好處。
相鬥只會兩敗俱傷,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唐三叔道,「我早已從九淵門脫離了出去,你這聲西門主,叫的是誰?」
當年唐三叔與舊友生了嫌隙,九淵門分成東九淵與西九淵。三叔便是西門主,也是整個九淵門的副門主。
孔遙嘆息了一聲,道,「是啊,我忘了,您當年脫離九淵門心智堅定,不惜代價來著。」
他說罷頓了頓,「門主當年視您為手足,不知您殺了他之後,有沒有夢到過門主?」
唐三叔臉色略微變了變。
他不曾夢到過。
就是因為不曾夢到,所以才覺得更加可恨。
孔遙察覺到唐三叔這般面色,不覺心中愉悅了幾分,「看來是沒有了。想來也是,誰被好友背叛都會心中難平的。」
唐三叔畢竟是老江湖,如何看不出孔遙打的是攻心的伎倆,「你進不染城就是要說這些?」
孔遙笑了笑,「非也。我進不染城原本是來要您的命的。不過事出有變,我也不知您帶走了九淵門的下任門主,此時自然也不好動您,否則他必定更是要鬧脾氣。所以此行,便來瞧個熱鬧,看看不染城是怎麼滅的,順帶還給您帶句話。」
唐三叔:「什麼話?」
孔遙:「門主曾託夢於我,他讓我問問您,君心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