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逸北凝神看著他的時候,舸笛突然若有所感地回過頭來,對著自己的方向笑了一下。
姜逸北:…………
姜逸北看著這人,突然心裡就湧上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剛剛那一路狂奔過來的激動欣喜瞬間平復,全都變成了一種寧靜的歡喜。
用不著做什麼,就是看著就是歡喜的。感覺後半生都看著這個人也不會膩味,只要這人站在自己身邊就有歲月靜好。
姜逸北抬步走過去,沒個正經地笑道,「誰為難我家心肝兒了?」
舸笛笑了笑,居然也沒開口反駁。
他這近三個月都在馬不停蹄地籌劃玄機閣的事情,每天忙忙碌碌的,遇上姜逸北傳信件過來,都是接了就找個角落一扔。
此時該忙的都忙完了,跑到這裡來聽到這人沒個正經的胡說八道,突然心裡有種熨帖與踏實的感覺。
姜逸北幫舸笛解決了晏師入城的事情,半賄賂半脅迫地逼著人給自己開了個後門,愣是把晏師也給帶進城了。
此時經過了三個月,不染城清查的也差不多了,悠閒了很多。
姜逸北帶著舸笛和晏師兩人悠哉悠哉地在街上晃蕩,邊走邊說一些閒話,大抵都是些玄機閣如何了,不染城可安定了之類的。
姜逸北怕這個人再次「撒手就沒」,乾脆沒個正經地攀著人肩膀,哥倆好地往前走。
舸笛的身上衣物皂角的味道清晰可聞。舸笛期間把他的手往下扒拉了兩次,但是姜逸北轉眼又厚臉皮地把手擱上去了。
也是巧,居然晃蕩著晃蕩著就又回了之前那個糕餅攤子。攤主一看姜逸北出現了,直接就衝過來一把將人給拽住,索要糕餅錢。
也是不染城「不得動商販妓.女」的規則慣出來的歧視,這小販半點不心虛。大有一副你今兒不把錢給了你就別想走的架勢。
姜逸北也是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這茬兒,此時有些尷尬,一邊掏錢袋子一邊道,「這不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嗎,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他錢袋子掏一半,舸笛那邊銀子已經交到小販手裡了。姜逸北看著一愣,突然樂了,轉頭看著舸笛,笑道,「你這是幹什麼?」
舸笛:「替窮鬼結帳。」
「不,」姜逸北無賴道,「替我結帳就是想養我。」
舸笛笑出來,「我養你做什麼,宰了吃肉嗎?」
姜逸北不理,轉頭對著攤主道,「那個藕花糕再給我裝一點,我相公結帳。」
攤主左右看了兩人一眼,見這二人嬉笑的語氣,也沒多想,道了一聲「好嘞」,就麻利地轉身去裝糕點了。
舸笛也是被姜逸北鬧的不正常了,聽得「相公」兩個字,莫名有種這場是自己賺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