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瞧著這人心虛又乖巧的模樣,又發不出火來,只能伸手幫人把貼在額頭上的碎發理了理,問道,「不疼了?」
舸笛:「……額,不疼了。」
姜逸北:「真的?」
舸笛遭到反問,下意識就想改口,「那……還有一點,疼?」
姜逸北:…………
現在知道心虛,早幹什麼去了?
姜逸北摸了摸舸笛的臉,正經道,「我喜歡你,你知道的吧?」
舸笛:「…………」
姜逸北:「說話。」
舸笛收拾了一下心情,嘆氣道,「是知道的,你當初都告訴過我了。」
姜逸北:「你是不是一直不信?」
舸笛:「我自然是信……」
「信你還捨得這麼嚇我?」
姜逸北出聲打斷,都沒等到舸笛把那句「信他」話的說完。
舸笛有些無措,又有些覺得冤枉,心說我沒打算嚇你的,這不是準備溜沒能溜掉嗎?
姜逸北沉默了半晌,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抖,「我差點以為你會死在我懷裡……你當時,疼得那麼厲害……」
舸笛:「…………」
姜逸北:「你都沒意識了你知道嗎……」
舸笛:…………
舸笛:「你別這樣。」
舸笛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姜逸北這樣,仿佛……實在是……
舸笛覺得自己承受不起,他最多還有三個月的壽命,他承受不起這個。
姜逸北只說是喜歡,舸笛也知道是喜歡。
可舸笛沒有想過這個喜歡有多深。
姜逸北往後的時間還長,那麼長。
舸笛突然想到,他不能這麼喜歡我,我就快要死了。
舸笛摸索著找到姜逸北的手,重複道,「你別這樣。」
姜逸北反問道:「別哪樣?」
舸笛:「我……我不值得。」
姜逸北:「你說了不算。」
舸笛:「我就快要死了,我快死了。」
姜逸北:…………
姜逸北有些驚訝,卻又沒有那麼驚訝,他道,「我知道。」
舸笛:「你知道?柳先生說的?」
姜逸北近乎平淡地道,「我猜的,你不知道你昨夜是什麼樣子。我甚至都開始勸自己,你有可能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