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叔沖第一壺茶的時候就覺察到了不對,沒再喝,而是交給了展安去查一查。
展安拿著茶壺出門拐彎上樓,壓根沒有「查案」這個程序,直接就把這事兒扣在了孔遙頭上。
孔遙做慣了殺人放火的生意,撒個慌還不是手到擒來,無辜扮的可認真。
於是這倆又大打出手了一次,接著以展安落敗收場。沈右送展安去柳倚春的醫館的時候全程黑臉,看樣子比起收拾孔遙,他更想先把這個整天挑完事兒自己一身傷的給收拾了。
聽聞展安受傷,姜逸北這個損友自然是要去看熱鬧的。
開場依舊是姜逸北損展安受傷的事兒,展安再反嘲回去,不過最後落腳點還是在孔遙身上。
展安道,「我才不信他真在不染城有那麼君子,被他追殺了十多年,真當我們都記不得?——我說小逸北,你真不考慮把門主之位接過來?做了門主再要殺他可就容易多了。」
姜逸北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現在拖家帶口的,可干不起這種殺人放火的勾當。」
「喲,不容易啊,」展安瞧著面前這位「鷓鴣天」,笑道,「從良了?」
「什麼叫從良啊,」姜逸北臉皮厚得好似一堵牆,「我一直很良家的。」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胡說八道。
沈右平素直來直往慣了,幫他們把話題拉了回來,讓他們正經想想拿孔遙怎麼著。
說來說去,其實這根兒還是出在姜逸北身上。沈右其實已經算是相當明顯地暗示姜逸北去把此事給解決了。
但姜逸北對此也很無奈,拒絕他也拒絕過了,人家不聽;打也打過了,打不過人家;至於接任九淵門門主順了他的意……這個完全不在姜逸北的考慮範圍之類。
但是因為此次已經牽扯到了三叔,所以姜逸北倒是也覺得此事不得不解決一下了。
反正他在九淵門還有舊案,做門主這種事就算輪到門口的叫花子,也不該輪到他來。
大不了大家掰扯開來,然後接著被九淵門追殺唄。反正已經被追殺習慣了。
「慰問」完了展安,姜逸北順手從柳倚春那裡帶了一碗藥回去找舸笛。
只不過端著藥剛剛靠近後院,就敏銳地察覺到屋子裡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姜逸北當即沖了進去,卻只來得及看見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從窗戶逃了出去。
姜逸北慌忙過來看看舸笛有沒有什麼大礙,好在一查之下,發現並沒有受傷。他這才松下一口氣,問道,「什麼人?」
「邵一師,」舸笛說完,怕姜逸北不知道邵一師這個姓名對應的哪個人,還補了一句,「就是一直跟著姚傑的那個少女。」
姜逸北當即會意,是來幫姚傑報仇的。
邵一師除去三叔的計劃失敗,自然也沒有膽子回去找孔遙,只能自己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