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似乎都潛意識裡開始覺得滅門是自己乾的了。
他以為姜逸北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現在姜逸北的神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大吵大鬧,但是他的神情分明是有些受傷與失望的。
他沒打算把這個孩子逼到這個地步。
也許……自己最開始只是想要遊說一下,但是沒有把握好度。
姜逸北等不來唐三叔的回答,便道,「三叔要是沒什麼事,我就當你沒打算逼我了。」
三叔:「逸北……」
姜逸北:「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姜逸北衝著唐三叔笑了一下,出門之前還順手在人桌子上順了個蘋果,放進嘴裡咬得「咔擦咔擦」響。
可是一出門臉上的笑就褪散了個乾淨。
屋外艷陽高照,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心底都透著一股子冷。
他什麼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一個人找了個酒館,喝了一下午酒。
等到酒館打烊,不得不走的時候,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回春館走。
或許本來應該是回甲子客棧的,但是回春館現在有個人,自己有些記掛。
於是這個酒鬼醉醺醺的,回到了回春館也不知道走正門,而是躍上牆頭,然後一跟頭栽進了後院。
他一邊揉著自己摔疼了的臀,一邊爬起來往舸笛的房間裡摸。大半夜的推開門,把屋子裡的舸笛驚醒。
舸笛分辨出來人,並且聞到了隨風闖進屋子裡的酒氣,不免有些驚訝。
姜逸北走路搖搖晃晃的看著舸笛半撐起身,便道,「我吵醒你了?」
舸笛看不過去,起身過來扶了這東倒西歪的人一把。這人身上撲面而來的都是酒氣,估計能熏的死蒼蠅。
舸笛忍不住嫌棄道,「你這是掉酒缸子裡去了嗎?」
姜逸北愣了一下,醉的迷迷糊糊地,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人怎麼到自己身邊來了,做什麼扶住我?不過這個人頭髮好香。
他伸出手,一把將人困在了自己懷裡。
然後把頭埋進舸笛的脖子裡,兩隻手抱的死緊,恨不得把人勒斷似的,嘴裡呢喃不清地喚道,「小瞎子…………」
舸笛被勒得發疼,「做什麼?——你先鬆開!」
這人得寸進尺地勒得更緊了幾分,「我不。」
舸笛疼得「嘶」了一聲,也不好和酒鬼講道理,只能順著毛擼,道,「不松不松,說吧,叫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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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jio得還是要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