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瓶已經化作焦黑的粉塵又能有多少作用呢?
姜逸北不太敢讓舸笛抱這個希望。
或許是藥試的太多卻一直沒見成效,姜逸北也有些害怕了。
他甚至開始覺得舸笛現在也挺好的,因為不抱希望,所以也不必經歷希望落空。
姜逸北在玄機閣也依舊是和舸笛一個房間。舸笛果真像之前所說的,帶著姜逸北到處逛了逛,反正他在天架山也不會迷路。
之後又過了約莫七八天的樣子,舸笛再次毒發。折騰了一整宿,第二天早上姜逸北看起來比舸笛還要憔悴。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來懷裡那顆鳳冠珍珠,於是摸出來放在舸笛手心裡,道,「要不我娶你吧,或者我嫁你也行。」
舸笛虛弱得很,也提不起和姜逸北耍花槍的精神。試了幾次開口說話,都覺得有些提不上來力氣。
姜逸北就將舸笛抱在懷裡,溫柔道,「如果……你真要走,至少下半輩子我還能自稱你的未亡人。」
…………
舸笛一腔酸澀涌了上來,卻強撐著氣若遊絲地笑道,「我去哪兒啊……你別瞎想了……」
說罷尚且覺得不足,想起身安撫這人一下,但是沒力氣,只能道,「你……頭低下來一下……」
姜逸北就低頭下來親他,輕輕的蹭過額頭,鼻尖,嘴唇。
毒發的恢復期越來越長,要到第二日舸笛才能提起精神來。
舸笛去找了柳倚春,他突然就覺得放不下了。日子越近越放不下。
世上那麼好,還有那麼好的人。
我為什麼要走?
柳倚春拿著那瓶子藥粉研究了七八天,依舊是一籌莫展。
說那是一瓶子炭粉都不足為過。
兩個人相對而坐,聊了一會兒。直到姜逸北找過來把人接了回去。
姜逸北接著人想到舊事,問舸笛怎麼捨得把天鑒匣的鑰匙給了自己了。
說起來那鑰匙還被他收了回來,現在掛在他脖子上。
舸笛笑了笑,說鑰匙原本有兩份,一份在自己脖子上,已經用掉了。另一份是因為自己當時去復仇也沒多大信心,恰巧那時在姜逸北手上,心中一動就存在他那兒了。想著若是敗了,也免得兩把鑰匙都落進舸翁亭手裡。
原來還沒覺得什麼,只是時到今日,舸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原來那麼早就相信姜逸北了。
姜逸北笑說那可是好,兩把鑰匙,正好一把給你,一把給我。說罷要去撈舸笛脖子上的墨玉葫蘆,撈出來看了一眼,突然驚覺這玉葫蘆在陽光下的色澤似乎是不大對。
玉質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